手,但莫名还是有点放不下,正琢磨着要不要跟过去看看,突然听到刘冲的声音:“哎呦,这儿有密道!” 刘崓一听真没法再坐视了,迅速赶到后寨,顺着刘冲的声音寻到他们三人,刘冲迎上来,显得有些兴奋: “都统,这匪寨的确有鬼,你看!” 刘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间已经半塌的小草房,地面上石板被掀起几块,赫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四人探头过去一看,只见下面是个挺长的石阶。 刘冲献宝一样兴奋:“还是盛御史厉害,看出这房子破旧地基却很厚,石板还磨砖对缝的,敲了敲果然不对劲……” “别聒噪了,点灯。”刘崓言简意赅,刘冲赶快噤声乖乖从随身佩囊里拿出火折子,盛时行正琢磨着这儿都烧完了哪儿来的灯,就看刘冲又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比砚台厚不了多少的铁片,轻轻拉开以铁条支好,便是一个小巧的带柄端灯,最妙的是,四面铁框上镶着的都是极通透,犹如薄冰一般的东西。 孙九娘行走江湖没少走夜路,此时看到这个精巧的灯,自然大为羡慕,遂抬手戳了戳灯体,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是什么,琉璃没这么通透吧……” 刘冲此时已经将灯里面的蜡烛点好,盖上了防风的盖子,笑着端起来给她看:“是白色的水精,琉璃没这么通透,也没这么结实。” 盛时行看那灯其实也挺心动的,但听他这么一说就死心了,她明白那灯虽然小巧,但这样有巴掌大又整块磨薄的水精亦是价格不菲。 孙九娘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看着就可贵了。” 刘冲将灯递给孙九娘拿着,自己先走到洞口,丢了块石头子儿下去,侧耳听了听没动静,又看看刘崓,似乎在等他下令。 “四丈到底儿,很陡,你开道,我断后。” “得令。”刘冲得了将令就下了暗道,站稳当了又找孙九娘要灯,孙九娘过去将灯递到他手里,顺势也跟了下去。 刘崓掏出个火折子吹亮了,示意盛时行先走,盛时行犹豫了一下:“刘都统,不然你在这里等……” “我等着,你断后吗?” 盛时行一缩脖子,乖乖下去了:她的确不敢。 此时的定县县衙内,颜幻问清张九的尸身没有起过异变,但还是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果然在他发髻压着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血泡,挑破之后,从已经凝固的血里挖出了一样的虫子。 颜幻刚小心翼翼将那蛊虫埋在盛时行给的蜡盒里,殓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她抬头一看,顿时笑眯了眼睛:“梁大哥!” 梁荣看到她也露出一丝笑意:“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可是……”颜幻却没容他细问,先将他拉了出去: “你身上伤还没收口,可不能来殓房这种脏的地方。” 梁荣笑着说了句“没事儿”但还是从善如流地跟着她走到庭院里:“怎么就你一个人,盛御史还在雍宁关吗?” 颜幻笑说盛时行也来了,带着孙九娘上了楔子山,本还想说刘崓和刘冲也在,却不料梁荣没容她把话说清楚就慌了:“你怎能放她去那里!楔子山先遭火又遭水,跟后山一样是极易塌方的啊!” 颜幻一听也慌了:“那现在咋办,那里没人看着吗?” 梁荣思忖道:“有是有,但这几日天晴多了,我怕他们不会上心,咱们还是去把他们追回来的好!” 颜幻不敢大意,又怕他伤势无法赶路,梁荣却是直接大步往外走:“我都好了,骑马完全不碍事,咱们快走。” 走在黑暗潮湿的暗道内,盛时行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可怕,如果背后没人……大概寒毛都得起立吧,但眼下有刘崓走在后面,她踏实了许多,心中也对他升起了一丝感激——以他的品秩,本不需要陪自己做这些事。 一行人小心翼翼往前走,忽然刘崓手中的火折子晃了晃。 “有风。”他抬手护住火:“可能快到出口了。” 就在此时,前面的刘冲突然喊了一声:“这儿有个暗室。” 几人赶快凑过去,盛时行看到里面散落着不少东西,便抬手止住三人,自己要过刘崓手上的火折子走了进去: “九娘,记一下。” 孙九娘虽然跟着她时间不长,但也看过多次她与颜幻互相记录勘察案情的样子了,此时听盛时行吩咐,赶快掏出颜幻留给自己的纸张和炭条,盛时行俯身细看地上的足迹,轻声道: “五个……不,六个成人足印,两个身高六尺半左右,一个超过七尺半不到八尺,其余七尺左右。” 刘冲有些惊讶:“这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