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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梦影笑着看向裴初妃。

墨兰升看着她突然勾起嘴角，心下一惊。

克制住了回头看一眼裴初妃的渴望，眼底一抹苦涩挣扎而过，瞳孔彻底被红色覆盖，他恐怕又要让他们失望了。

结界外翻腾的清水一点点由粉变红，刚刚冻住的人和妖被销蚀，化作缕缕白烟。“魔！”淫曼声音有些颤抖，“小鬼，快把他困住。”

“牙牙，牙牙。”裴初妃隐约听见墨兰升的声音，一会儿是生气的样子，一会儿是难过的样子。

脑袋阵阵疼痛，搅得她心神不稳，喉头一甜，嘴角溢出血丝，她睁眼停手蜷缩在地上，抱住头。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来：

“ ‘墨兰升！别任性，别在造杀孽了。’

‘小师叔，还是管管自己吧。’

‘师父。’

‘先别说话，师父马上救你。’

‘师父，没用的，你明白的，我被北冥冰蛇咬过，毒早入五脏了。’

‘师父，徒儿还有最后一个愿望。用我的魂魄开阴阳逆转阵，让一切回到开始的地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师父，求你。’

‘万般因果皆由我起，合该由我结束。’ ”

她想起来了，裴初妃是她，她就是裴初妃。上一世她作了阵眼，本该没有来世，在这一世本该不会有她。

是师父在那一世花了二十年的时间，耗费了大半的修为集齐她的残魂残魄，又把魂魄一分为二，精魂放在这一世等他，精魄放在他造的幻境里滋养。所以，她穿进来之后，没人怀疑过她。（精魂和精魄实际没什么区别，在这里就当它俩有区别吧。嘿嘿。）

“牙牙，牙牙，杀了。”像墨兰升的声音还在裴初妃耳边响。

“吵死了。”她不悦的皱起眉头，语气淡淡，唤出蒹葭，下一秒，梦影的身体被射穿，一阵波动，化成白絮。

听见她的声音，墨兰升一顿，红瞳闪了闪，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下来。“哗啦”利剑刺碎结界朝他和裴初妃飞来。

裴初妃立刻支起结界护住他，挡下利剑。

“噗”她面色苍白，喷出一口鲜血。她修的是符阵门，最不擅长这种面对面近距离的战斗，尤其她现在很被动，勉强挡下攻击，也撑不了多久。

稳了稳心神，她唤了句，“墨兰升，别发呆了。”语气虚弱。

墨兰升转头看她，眸中的红色渐渐褪去，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小师叔，我。”话没说完，就在裴初妃惊慌的眼神中晕了过去。

“墨兰升。”裴初妃闪身到他身侧，伸手接住他，“唔”撞得她鼻子一酸。顾不上鼻子的疼，她抓住他的手腕一探，松口气，只是灵力消耗过度。

“小美人，你的小情郎好像不行了，还是跟我吧，我还能考虑考虑放他一马。”淫曼见墨兰升晕过去，心情一下轻松起来，只剩一个裴初妃他不怕。

梦影重新聚回实体，站在他身侧，脸上挂着一抹讥笑，仿佛在对裴初妃说：“早跟你说了，你打不过我们。”

裴初妃抱着墨兰升的手往下挪了挪，穿过他的胳膊扣住他，确定他不会下滑了之后，偏过头看了淫曼和梦影一眼，假笑了一下。

她想起纪盈盈给她写的法印，巧了，她也会写，不过她没给别人写过。揪了揪墨兰升的衣服，如果逃不走，她只能靠这种办法保护他了。想着便左手结印在他眉心一点，落下一个蓝色的水纹印。

“小美人，是你乖乖出来，还是我进去请你。”淫曼挑起一缕头发，语气漫不经心，眼睛盯着结界里的裴初妃。

裴初妃没有理他，心里默默估算着，重新施传送阵要多长时间。蓦地她眼前一亮，有个地方，她能快速传送过去，就是北冥域。她用胳膊夹住墨兰升，合掌结印。

淫曼看到她的动作，眼里带着几分不屑，她的结界马上就要破了，根本撑不到施完一个传送阵的时间。

裴初妃突然对着淫曼和梦影笑了笑。

结界正好破了，淫曼也笑了，准备和梦影一起把他们抓回去。就看见裴初妃张嘴说了句，“再见。”话音未落，裴初妃和墨兰升就在一阵蓝光中消失了。

淫曼一怔，和梦影对视，接着反应过来，怒意爬上脸。“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