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毕竟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从来不需要有始有终。 可居不易还有一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我呢,我不算丑吧?” 这话多重要啊,他有点不甘心就此咽回去。但再看到邬山月绕着石棺走来走去,人家分明未曾在意过他所谓的重要…… “盼我所愿,能得保佑……”出口的话到底是被换成了这句,为了加以配合,他还退了两步冲着石棺拜了拜。 邬山月并不知道他的所求已经换成了尘缘,只当他仍因胆怯,头也不回地就笑道:“你跟这墓里的人非亲非故,人干嘛要保你佑你?你该念些往生咒、大悲咒之类,先给人点好处,再求保佑吧!” 居不易还真听进去了,略一思忖后点了点头:“如此待我出去之后必要为此人设一道场,求他得他之往生,我得我之心愿。” “我想也不必了!”邬山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忽然对着棺盖猛力地一推。 居不易想拦是来不及了,待他跑上前来,棺盖已被推开了一半。 “不是吧你两锭金,我只这一回没交代,你就技痒难耐了?” “什么呀,你自己瞧瞧!” 邬山月刚想去拽他,他已经快出一步闪身躲回到了邬山月的身后,还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看不看,我们走吧!” “看啦,看啦,真的好看!” “不看不看,再好也不看!” 邬山月无奈了,也不逗他了:“看吧,这具是空的!” “空的?”居不易仍有警惕:“你莫骗我!” “真有心骗你,外头的第一具我就已经骗了!”邬山月话已至此,管不得他看与不看了,甩开他站到了一旁,捏着下巴喃喃道:“外头的七具石棺分明已经对应了上头的七张床,如何还多出了这一具,而且还是空的……” 居不易愣了一愣,缓缓睁开了眼睛。但他只是目不斜视地盯着邬山月,一点点都没有向石棺的一边侧目。 “会不会根本就是我们想多了,压根没有什么所谓的对应?”见邬山月摇了摇头,他又啧啧了两声:“那或者上头还有一张床是我们没有发现的?” 邬山月猛地抬头看了过来,把居不易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这句说的不好,他主意来得也快:“又或者这具就是个备份,外头的哪具坏了好用来替换?” “那怎么偏偏只这具所谓的备份要用夜明珠照着?” “油灯不够数?” 居不易说完了自己都觉得这句实属胡说八道了,正准备再次发散思维来个“或者”,邬山月却忽然地合掌赞道:“没错,你说的有道理!” “啊?这还叫有道理……” “那你说夜明珠跟油灯的区别是什么?” “区别?”居不易呵呵一笑:“价值吗?” 邬山月摇了摇头:“是夜明珠只有明暗之分,没有明灭之说。” 居不易也摇了摇头:“晦涩难懂。” “夜明珠是长明的!如果油灯的明灭是生死,那长明就是永生!” “哦……”居不易好像明白了:“所以巫医谷里有人想长生不死?” 邬山月略一思忖却仍是摇头:“可能,却也未必。不过倒是可以试着反过来想一想,会不会外面的石棺才是等待被替换的?” 居不易刚有点懂现在又糊涂了,但他还是靠着仅有的一点儿思绪很负责任地摇了摇头:“可你说过外面的石棺都已经做过了密封,也就是里头已经有……那啥了。” “所以这具就是虚位以待!”邬山月豁然开朗,蹙紧的眉头也瞬间得以舒展。 “虚位以待?待谁?”居不易就是纯纯地话赶话,压根没想过要答案,毕竟怎么可能有答案。 邬山月却嘻嘻地笑道:“待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