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上!”人群里不知道是哪个忽然下了这一声号令,反正也闹不清了,干脆大伙儿都一拥而上。 邬山月当即大吼:“你们都不怕菩提血了吗!” 势如破竹的冲锋竟然只在一句话的瞬间里就偃旗息鼓了。 大伙儿不但都停了下来,更有甚者还偷偷向后退了好几步。方才一个个还是惩奸除恶的先锋官,这一刻全变成了恭谦礼让的君子。 邬山月敏捷地爬了起来,正要趁机遁逃,一股凌厉劲急的掌风却将她再次震翻在了地上。 依旧是南宫瑶华,人群里唯一的红颜,也是在一众大丈夫全部哑声的时候不二跳出来的人。 邬山月唾出了一口血,不服输也不服气,手撑着地,踉跄着又站了起来。 南宫瑶华直接又是一脚朝着她的太阳穴飞踢了过来,邬山月即便及时抬手格挡,但瑶华这一脚的力量太大了,邬山月是整个人被掀翻了过去。 先着地的还是她的膝盖,“咔嗤”一声,断裂的痛感顺着筋骨直冲头顶,邬山月喉间一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好!”人群里再度传出了欢呼。有了这个带头的,随后的掌声、吆喝声、鼓舞叫好声,挨个是此起彼伏,遍地开花。 孔武有力的男人们终于鼓起了勇气发了声,也算应上了那句“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还会跟自己说,女人打架男人不插手是礼貌,最多日后夸南宫瑶华一句“巾帼不让须眉”。 南宫瑶华还未停手,她双拳如击鼓,对着邬山月的胸膛又是一阵阵的连连重击。 按理来说,此一刻只需一招擒拿手就可以直接将目标生擒,这也应该是她的本意。然而,她现在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俨然是不打算要活口了。 表面上,她是将摩勒的改变迁怒在了邬山月的身上;但实际上,她是想到了天问雨。摩勒也变了,变得不再事事以她这个师姐为先了,那么她似乎也就失去了指责天问雨的借口。 “师姐,别忘了菩提血!” 得亏唐小豆喊了这一嗓子,及时地将南宫瑶华唤回了神,高扬起的拳头这才没有再继续击下去。 邬山月瞅了她一眼,冷地一笑,涌出一口血故意喷在了她的脸上。 南宫瑶华不禁愣了一下,邬山月得此机会,身子向后,撤出右步,闪躲出了一个空档。腰间一松,骨鞭立即如白蛇复活一般迅速缠到了她的手中。 谁都不是摩勒,没有谁必须讲什么道义跟武德。 兵器在手,邬山月振臂一抖动,复活的“白蛇”便是张开了血盆大口向南宫瑶华嗜咬了过去。 南宫瑶华随即迅敏轻闪,连连退开数步。 可骨鞭实在灵活,虽然只有一个头,却像是能同时间朝着瑶华的身后、身前、左右一并地伸出偷袭,甚至还不时地试图去扣抓瑶华的面颊和下颌。 不过瑶华本就比邬山月功夫高出不少,身手灵活又机警敏捷,骨鞭屡次冲着要命的架势去,都被瑶华看似吃力勉强却也不差分毫地躲了过去。 不过也有那么一鞭子从她的身旁擦过,在她雪白的衣服上绽出了一道血红的口子,不长,却也实在碍眼。 “师姐,接剑!”又是唐小豆,恰时机的配合。 南宫瑶华扬手接过飞来的长剑,青光闪闪,剑走轻灵。即便短兵难敌长刃,但她手上有了抵御之物,当然也就不屑于只做防守的一个了。 呛啷啷一阵乱响,鞭剑相交,刚柔相错。 你一翩跹,我一娇舞,漂亮的人儿,果然无论做什么都是漂亮的。 即便是缠斗,是血拼,都是一场视觉的极致享受。 如果可以无关生死,谁人见了不得妙赞一声“多多益善”呐…… 可惜实力相差,邬山月终归不是南宫瑶华的对手,即便占了长兵器上的优势也只有将将抵御的份儿。但好在她十八个心眼儿够机灵,无论防守还是进击,她都在找机会连连退闪。 当然尤其搞笑的还得是这一众围观的男儿郎,所谓的人墙,看着是密密麻麻密不透风,可每当邬山月退避一步,他们也会跟着往后撤上一大截,简直就是无比自觉地在为其让出路经。 说好听点儿,这叫不乘人之危,但事实上邬山月的生机就是这样被一点点创造了出来。 南宫瑶华也不是笨蛋傻瓜,她从来都没想过要靠这帮只会虚张声势的假把式,甚至打头的几招下来她就已经摸清了邬山月是在寻机逃遁。 但她真的太有把握了,也确实太气恼了,才会索性陪着邬山月逗玩一番。 一收一放,游刃有余,就像猫捉老鼠,每次在邬山月以为可以脱逃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