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勒跟着邬山月绕过了湖岸,拨开草丛树木的遮掩,果然一间木屋赫立于不远之处。他没想过会这么近,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邬山月打趣他:“瞧你这傻样,说了是带你去个歇脚的地方,难道还能让你再经历一番爬山涉水?” “知道你疼我!” 瞧瞧,这是一边说着厚脸皮的话,一边还能红着脸。 邬山月又朝他努着鼻子“哼”了一声,才拉过他的手跑去了木屋。 外观看来木屋并不算大,很符合暂时落脚的经济适用。一围栅栏里栽着一棵桃树跟一棵李树,都结出了青果但还没到成熟的时候。树下坐着一位老者,手里抱着个药臼在捣药,脚下踩着药碾子在磨药,身旁也都是捆扎成堆的药材。 “住的离湖这么近,到底是大蛇真不伤人,还是他根本就是养蛇人?”摩勒只在心里这么盘算着,不禁就驻足细瞧了一番。 此人身形高瘦,花白胡子有皱纹但面容却是白白净净,其实很难真正地推测出年纪。不过看着虽然是一副农夫的装束,但举止却很文雅,像个博学多识的隐士。 反正不管怎么说,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总归都得先上前恭恭敬敬地揖上一揖才算是该有的礼貌。 可摩勒这边刚一抱上拳,邬山月直接将他的手拨开了:“没必要,他眼睛是盲的,看不见!” 摩勒不禁地一愣,等了一下,见邬山月没有向他介绍的意思,尴尬得浑身难受,只得把抱拳的礼节又做了一遍,才算是舒服了。 邬山月瞟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却又没说什么。 摩勒则继续他的彬彬有礼:“主人家见谅,晚辈摩勒叨扰来此,还望借个地方歇一歇脚。” 老者头也不抬,甚至连个打愣都没有,依旧手脚并用地忙活着他自己的活儿。 摩勒只得又说了一遍,老人依旧毫不理会。 摩勒没了法子,只得看向了邬山月。 这丫头立马一脸坏笑地说:“事实就是他还是个聋子。” “啊?” 见摩勒蹙紧了眉头,邬山月憋着笑,得意极了。小嘴儿一撇,又啧啧地说:“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呢,他呀……还是个哑巴!” “不可能吧……” 邬山月两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有什么不可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呗。” 摩勒只觉心里一阵翻滚的难受,难见世间还有这般的可怜人,脸上不禁就盈上了悲戚之色。 邬山月推了推他:“所以没必要管他了,咱们直接进去吧。” 摩勒却定住了脚,摇了摇头:“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如何能不经允许的擅入?况且他都这么可怜了,咱们更不该再欺负人,就换个地方歇脚也无妨。” 邬山月小嘴一撇:“哎呀,没事儿,他知道是我来了。” 摩勒更惊:“如何得知?”紧跟着像是担心自己的冒犯话会被个聋子听了去,他还特意低了低头,凑到邬山月耳边悄声地问:“你不是说他又瞎又聋又哑吗?” “鼻子又没坏啊。” 邬山月咯咯直笑,说完为了显摆一下,她手腕一转从袖子里滑出一根骨刺。摩勒见状刚想阻拦,她却已经将骨刺向老者射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骨刺将至,老者忽地扬臂一甩袖,邬山月急忙拉着摩勒向旁边侧闪出了一步。紧跟着就听“叮”的一声,骨刺竟是牢牢地钉进了他们身旁的门柱上。 摩勒惊讶之余还未得出声,邬山月已先是笑道:“怎么样?比狗鼻子还灵吧!” 摩勒忙摇头:“诶,不可以这样说人。” “他又听不到!” 邬山月不服气地冲他努了努鼻子,又吐了吐舌头,然后推着拽着将他拉进了木屋。 摩勒忍不住地回头望向老者,对方依旧在埋头摆弄着药材,好像他的世界从未被打扰。 “真乃世外高人也!” 听到摩勒这声发自肺腑的感叹,邬山月立马重重地“哼”了一声,口吻冲冲的,还故意扯着嗓子嚷着声,像是试图让外头的聋子也听到:“可不是嘛,残成这样确实只能呆在世外当高人了!回到世间人的眼里,又能算得上是什么东西!哼!” 她毕竟还有伤在身,最后的这一声“哼”没能及时换上气,立马引来了连连的咳嗽。 摩勒赶忙将她扶坐在旁,忍不住的埋怨还是柔声细语:“你瞧你,说旁人,旁人还听不到,却先把自己给伤到了,何必呢?” “我乐意!”邬山月一边抚胸顺气,一边还不忘翻白眼。 摩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