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愿意,忙点头应“是”。 原还想扶着邬山月坐下来等待,但她执意要在旁观看,摩勒也就没舍得去往太远,只在一丈多外的地方开始挖土刨坑。 待坑挖好了,正准备将大蛇入葬,邬山月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忽然低声说了句:“哥,有人偷听。” 摩勒马上抬头望去,果见得前头不远处的草丛里,一颗脑袋迅速地矮了下去。 他向邬山月眼神一示意,点脚踏轻功,一翻而至。结果站定之后,耷眼一看竟然又是图索,拔剑的动作便收了回去,只冷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大侠饶命,且听小人细说。” 图索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双手过头奉上了一把草药:“小人原本是走了,但在路上又瞅见了些止血草。想起大侠您有伙伴受了伤,特意采了些给您送了过来。小人不为别的,只为报大侠您不计前嫌,两次还命的大恩。” 摩勒接过草药,一看果然是止血草,更没有了什么话好说,只取了些碎散银子扔了过去:“你赶快走,莫要再回来,也莫要多声张。” 图索捡起银子差点没笑出声,猛地砸在地上直磕头,还是摩勒再次出言撵他离开,他才又爬了起来,一边念叨大恩,一边倒退着离去。 摩勒回到邬山月的身边,将止血草递上并简明了图索的来意。 邬山月非要听“两次还命”的由来,摩勒便又将先前邬山月换血那会儿和巫医谷被出卖的那次都简单地又说了一遍。 邬山月听后笑道:“真是来送草药又何必躲躲藏藏?” “兴许是害怕?” “可是真要是害怕又何必回头?止血草而已,又不是千年人参。” “那……”摩勒犹豫了一下:“这个草药咱们不要用了。”说完抢过了止血草,扔在了地上。这个举止反应,委实是幼稚得像个孩子了。 邬山月笑了笑,弯身将止血草捡了起来:“丢了干嘛,都是花钱买的,不用不折本啦?” 她之所以能如此轻松,一来是这个图索听起来精明又自私,真想害人不会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方法;二来最重要的还是她邬山月压根就不怕毒,鹤顶红她都能当花蜜喝。 可问题是摩勒太单纯了,邬山月都有点好奇他在珞珈山上究竟是如何被崔岳教导的,怎么就能这般地没有防人之心?要知道江湖险恶,这样即便是没遇上邬山月这么个骗人精,不也是等着被吃吗? 一时间有太多的怀疑涌上了心头,她甚至都猜起了崔岳会不会是另有打算,毕竟一派的门长,不可能连江湖最基本的生存法则都不懂…… 可当她再抬眼看向摩勒的时候,什么话又都变得再难说出口了。一切都是猜测,她又怎能把好人、好心归成是一种罪过呢? “哎……”她叹了口气,捡最简单的话说:“你啊,都不用我多想,为了能快些撵人走,铁定还多使了银子。那小子就是吃定了你这冤大头的一点,才会拿了把草就来白赚你银两!” 摩勒等来了她这么的一句,跟着松了一口气:“若只是这样,倒也无所谓。” “怎么就无所谓了?你把钱都花给别人了,我还花什么!” “啊?”摩勒愣了一下,忙点头:“好吧,明白了,我会改的。” “傻样儿!”邬山月又哼了一声:“快去把蛇埋了吧,埋完我们好走!” 摩勒点头遵循,可刚把大蟒搬进土坑里,邬山月快喊了一声“等一下”,然后就跳了进来,拔出一根骨刺,稳准狠地刺进了大蟒的头颈处。 摩勒一惊:“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啊,怕它复活。”邬山月随口一答,把手上沾的血往身上蹭了蹭,爬出了土坑。 明显的假话最没必要计较,摩勒也就没再多问。 巨蟒很大,很长,也很重,他一番操作下来也费了不少气力。邬山月就只站在旁边歪头看着,一点儿过来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摩勒最后还劈了块木板做成了墓碑,几乎是不经考量地就刻上了“义蟒之墓”四个大字。 义?路遇的大爷说过这条巨蟒伤人无数,但他未曾得见;而相反的是他亲眼目睹了大蛇帮助了邬山月,那么就理应缀上这个“义”字。 一切完成,他跪下三拜,声声带着“对不起”。 仪式有一种很奇妙的心理暗示作用,虽然是亲手斩杀,同样也是他亲手埋葬,没有假手于人好像就能顺理成章地松了一口气。 而邬山月眼见这一切,心里不禁地也在想:“如果大蛇伤人是为了我,那伤人之罪该不该就算在我的头上?如今蛇死了,墓碑上还缀上了一个‘义’字,岂不是将我的罪孽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