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索连滚带爬,慌忙向远处奔逃。 眼见其消失不见了,摩勒才忽然反应了过来,是不是忘记叮嘱对方莫要再来打扰了…… 但转念再一想,谁人会刚一脱险就立马再来犯险?况且又是无利可图,最多不过是多了一段可以与人话说的故事罢了。 没心劲再多计较这些,摩勒赶忙又轻轻地拨出了树丛,守回到了邬山月的身旁。 良久良久地坐定,落在他们身上的树影都慢慢转移了方向。 空气里的血腥气味一直都很浓重,可因为摩勒身处其中,渐渐也就察觉不到了。 他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极少眨,连神都不敢走,就像是伴着一尊石蛹的石佛。 终于在太阳走过头顶,正午时分刚过,“哗啦”一声响,“石蛹”先塌了,那么“石佛”也就立马跟着活了过来。 他扑过去,将歪趟在地的邬山月挽拥入怀:“怎么样?” 邬山月想要回答,可一张嘴,喘息几下,一歪头,却是喷了一口血。 摩勒吓得手足无措,泪眼已经婆娑成灾。 邬山月看着他,淡淡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要死了?” 摩勒摇着头:“不要,你别死。” “我若死了,你怎么办?” “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邬山月轻笑:“那我不敢死了。” 摩勒愣了一下,邬山月轻轻地俯在他的怀里,绵若无骨,气若游丝:“别看我现在体内的血少了一些,却还有力气逗你玩儿,可见是真的死不了啦。” 摩勒忙将她拥紧,再拥紧,像是担心稍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邬山月笑道:“你要多给我买些好吃的,给我补一补。” 摩勒不住地点头,不住地说“好”。 “小哥哥,倘若方才我非得要个除你之外的活人换血才能保命,你会帮我抓人来吗?”她问完这句,轻轻抬头看向了摩勒。 摩勒脱口又是一声“好”,可话音落时,臂弯却明显滞了一滞。 邬山月轻笑:“要改口了吗?” 摩勒没有即刻回答,邬山月窝回到了他的怀里:“下次再说吧。” 摩勒听得这句,心潮翻涌激动。当即执起了邬山月的肩膀,一对脉脉柔情又满满期奢的眼神凝望着她:“为什么一定要别人,我就不行吗?” 这时候说不清是因为不想牵扯到无辜之人,还是仅仅想要对方知道他真的什么都愿意……为她,给她,即便生命。 邬山月虚弱地蹙了下眉头,还不待回答,摩勒扯掉了绑在腕间的绷带,将伤口递到了邬山月的面前,殷切地像是在献祭。 邬山月却是很简单地笑了一下,扯过绷带要为他重新包扎:“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吸血的妖怪。” 可摩勒拒绝包扎,满眼是虔诚、执着、还有寻求的一份肯定。 他害怕未来的有朝一日,在邬山月面对与今日相同的灾祸时,身边有且仅有一个他,那么她要如何能活…… “月儿,别把我排除在外,我真的可以!” 邬山月无奈了:“哥哥,你听过相生相克吗?” 摩勒愣了一下,邬山月苦笑道:“所以我说你不行,是在保我自己的命!” “你说我克你?” “对呀。” “为什么?” “那你说水能灭火,要如何解释?” 摩勒摇了摇头,脸色严正,语气坚定:“我不相信,你在骗我?” “对啊。” 邬山月回答得太随意了,摩勒鼓足了勇气又问了一遍:“你又在骗我?” “对啊。” “还在骗我吗?” “对啊。” 摩勒直接呆住了,邬山月咯咯一笑:“是不是被自己绕晕了?” 摩勒投眸看来,邬山月融化了笑容,轻轻抬头,缓缓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摩勒不懂此时此刻会不会多了一重他不明白的意味,所以他遏制着自己不能忘情其中,呆呆地,不敢给回应。 忽然,嘴里一疼,一丝腥甜涌入,他下意识地吮了一下,发觉是血。同一时间,吻也停了下来,邬山月嘟囔囔的声音传来:“要怪你了,非要把我变成吸血的妖怪……” 摩勒的心忽地一阵翻涌,一低头狠狠地将她这话音含进了自己的嘴里。他要弥补方才没有给予的回应,连同鲜血一并地与她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