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山月虽然依旧愣着没有说话,但震惊已经消化,她只是在脑海里迅速勾勒起了五尸雪蛤与眼前之人的关系。原以为那只是一种拿起来放下去的毒药,却不想竟完全可能是一个具体化的人…… 她的主人曾经跟她笑容可掬地说过,五尸雪蛤是见着就会认出来的东西,却原来是这样吗?即便这个人多么奇怪,为什么不能就称他为人呢! 眼见邬山月呆呆愣愣的,男声的脑袋哼哼地笑道:“霜霜,看来我们是又吓疯了一个。” 霜婆婆叹了一声道:“其实我是真的挺喜欢她……” “喜欢就留下吧,傻的总比精的乖!” 说完,他们就很灵活地横向着朝邬山月爬了过来。 邬山月回神投眸,“等等!” 她轻轻一推手,有所思一般地说:“我看你俩像是各有各的思维……”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男声的白色脑袋上,不得不说,近了些距离来看,这张脸除了白得太离奇之外,五官并不算难看,瞧着也比霜婆婆要年轻很多。如果他们生来就是连体,年龄感不可能差距这么大。 “我叫她霜婆婆,那又该如何称呼你?” 这两颗脑袋是相对而生,后脑勺对着后脑勺,所以注定无法对视,无法用眼神来交流。但当他们看到邬山月如此清醒,语言这般冷静,便是同时惊讶出了相同的表情。 白色的脑袋还略微冷静一些,稍稍向邬山月偏了一偏。霜婆婆立马很默契地配合着扭动了一下他们共同的身体,使白色的脑袋可以与邬山月正面对视。 “她叫霜杯,我叫雪盏。她是婆婆,我却不知道自己是公公还是婆婆。因为我曾经是男人,现在再没有了勇气这样说!所以你准备如何称呼我?” 他不但声音里带着刺耳的冷笑,凝视邬山月的眼睛也是泣血一般的红。 邬山月真的被问住了,或许自己刚才不该那样打招呼,她触及到了对方的伤痛。 那个叫雪盏的又笑了笑:“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两条活路你都不选,我就替你选第一条的死路吧!” 话音一落,一根铁杵就朝着邬山月挥杀了过来,正是那很容易被忽略的第三只手所为。 上一遭在沼泽地里被袭击,怨邬山月自己没经验。这一次相同的一招,邬大姑娘哪里肯在同一块石头上再跌跤? 即便双方的距离非常近,邬山月依旧在铁杵还没近身之时就率先灵敏地翻身在地,一个打滚躲开了。 可铁杵也不肯就此放弃,紧跟着再一次挥来。邬山月并不使巧,继续用打滚的方式躲避。 就这样他们一个捶一个滚,开始还像是有点攻击样,慢慢竟变得更像是在撵小鸡,或者说像长辈在教育调皮捣蛋的小孩儿时那样随随便便地做做样子。 居不易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得亏了他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不用在情急中自作聪明,从而有可能毁掉了邬山月的聪明。不过有点可惜的是他也不便喝彩,多少浪费了这个绝佳的观赏视角。 靠着这样一来二去也算是松弛了筋骨,终于在铁杵再一次捶下来的时候,邬山月猛然一个翻身,使出一招倒勾擒拿,只单一只左手便将铁杵稳稳地握住了。 霜、雪二人见状一惊,再就是齐心用力,势要重新占得上风。 邬山月深吸一口气,使得体内真气流转至腕间手掌处,顺着力道一推一收一拒一迎,再猛地将腕子一旋,“啪”的一下,铁杵竟被她硬生生地夺了过来。 这还真不是邬山月的本事大,实在是霜、雪二人的功夫太皮毛。 当然,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只单单他们的身形样貌已经足够将敌手直接吓得失去战斗力。可这回遇到邬山月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经跨过胆量的一关,随后的一切便都是迎刃而解。 霜、雪二人的脸上同时闪过了无措的神情,他们仰头齐声一怒吼,一个向东方,一个对西面。虽然尖锐恐怖的声音是为了恫吓,邬山月却从中体会出了另一种悲怆。 他们向后退了两步,明显是要借力蓄势再猛扑。三板斧已经用尽,他们所剩下的只有野兽的那一套了。 “等等,你们且容我多说一句!” 邬山月清脆的声音像是点破了围绕在他们中间的恐怖气氛,她丢掉了手里的铁杵,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恬静,让声音听起来诚恳。 “你们既然希望我留下,说明打心底里并不讨厌我。咱们不如就此打个商量,你们用惩罚田立仁的方式来对待我。这样你们的心情也舒畅了,我也保全了一命,咱们都是有所得也有所失,算得上公平!” 霜、雪二人皆是一愣,雪盏先是笑道:“小姑娘,你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