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要愿意!但舅舅和外甥就不一样了,怎么样,快叫我!” 摩勒愣了一下,锁住了眉头。虽然这只是一个称呼,但被强逼着,威胁着,他很不能接受。当下拱了拱手,便要退身走人。 蓝绦见状,赶忙拦了过来:“诶诶诶,是我刚才的话不够清楚吗?如果没有我,你走不出这里!” 摩勒笑看向他:“此间我非自愿,你以利诱我,以弊吓我,即便我屈服了,嘴上叫你一声‘舅舅’,势必会在心里骂你三声‘孙子’,你还愿意吗?” “你敢!” “这有什么敢不敢?你要试试吗?我现在要开口叫了哦!” “住口!”蓝绦气得直跺脚。他头发本就乱糟糟,现在更被自己抓得像鸡窝一般。 摩勒从不会去逼迫他人行不愿之事,礼貌地拱了拱手,正要离去,蓝绦却忽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子,有本事就跟上我,没本事,你就困死在这里!” 说罢撒了手,两个闪身后,运用轻功,发足疾行。 摩勒见状,立马蹬足去追。 要说这蓝绦,看着体格粗犷,用起了轻功立马变得身轻如燕。 摩勒紧跟了几步,就发现那速度绝对超过了自己的极限。但他脑子转得快,此处花草树木又极多,他几次靠着借树打力都能多冲出几步,竟也能不远不近地不被落下。 或许真如邬山月所说,至少在轻功上,他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差劲。这会子更已将借力的法子融会贯通,渐渐地还可以与蓝绦并行。 蓝绦开始的时候当然也有放水,却不想后辈的后劲很足呐,立马也认真了起来。 摩勒虽没有攀比之心,但遇强则强本就是少年秉性,更加咬紧牙关,飞踏紧追。虽然拉开了距离,但也能在眺目之间望见蓝绦的背影。 他不敢放松,两只眼更不敢眨动,就怕一不留神把人跟丢。可遥望间,却见蓝绦像是在前方停住了。他不予多想,更加蓄力快奔。刚巧身旁就有一株歪脖子松树,他拽着树枝借力一跃,更冲到了蓝绦的前面。 当即转身折回来,他虽有些气喘,但面色并不狼狈,甚至仍旧不忘要先向对方行礼一拜:“多谢先生等候。” 谁知蓝绦忽地抓住了他的腕子,迈开大步,越走越快。 摩勒不敢多言,只知跟走。终于到了一片旷地上,蓝绦甩手放开了他。 他站稳后四下瞧了瞧,“幽篁里”顾名思义该在竹林之中,可这里别说竹子,连棵笋都没有。 他心有疑惑,再次向蓝绦拱手拜问:“此处就是幽篁里?” 蓝绦笑言:“明显不是。” “那您把我带到这里所欲为何?” 蓝绦哼笑了一声,突然从腰后拔出一把小花锄向他袭了过来。 摩勒连连后闪,急声问道:“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 “拔剑!” 摩勒犹豫了一下,依旧靠着脚法变换来位移躲避。直到几招下来,实在躲不开了,他才解下长剑,却并不将其出鞘,而是隔着剑套挡开了花锄。 蓝绦见状,神色微诧,收了手,笑而问道:“叫你拔剑,为什么不拔?难不成你还担心我打不过你!” 摩勒面色诚恳且从容,不慌不忙地说:“是我自知打不过您!既然拔不拔剑都是打不过,又何必拔剑落您口实,让您寻到了理由又不帮我带路了。” 蓝绦哈哈大笑:“说不清你是精明还是痴傻,却是真可爱,舅舅喜欢你。” 说着弯臂过来像是要去搭摩勒的肩膀,可话一落,他却是凝力推出了一掌,就中在了摩勒的这条肩膀上。 摩勒只觉一股强劲至极的内力涌至体内,惊讶之余,料想这条膀子八成是要直接废掉了。但少年郎就是宁死不能折,屏足了力也不能往后退,咬紧了牙关也要站着死。 可奇怪的是,蓝绦的这股内力迎时刚猛,真正进入到摩勒的身体之后却变得异常柔和,游走了一番之后就简单地消失了。摩勒只是在最后的一刻稍没站稳,惯性地退了一小步。 “您就是这么喜欢我的?”他神色俨然,凝目质问,显然也生气了。 “别气别恼,舅舅只是想测一测你的内力!”蓝绦一边摆手解释,一边摇头晃脑一脸疑惑:“按说你这个年纪了,不求内力多深厚,但总至少得有吧……可你真就是一点都没有!一点啊,一点点啊,怎么可能一点点都没有!” 那个“点点点”被他反复强调,仿佛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不可思议之事了。 摩勒却很淡然:“这有什么好惊奇,我资质差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