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勒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跟谁?” 唐小豆“啧”了一声,嘻嘻笑道:“还能跟谁?瞧瞧现在搁谁的地盘上呢,当然是跟小巫王呗!” “什么?不可能!” “呐,换我,我也觉得不可能。毕竟那庄友新才死多久啊,师姐身上可还戴着孝呢!但你没辙的是人家小巫王他不忌讳啊,愿意娶新寡……瞧瞧现在的这股匆忙劲儿,保不齐他还觉得怪吉利呢。” “你怎么能这样说师姐!” “可我说的也是事实啊……” 摩勒不想再穷费口舌,推开唐小豆就往外走。 唐小豆没再阻拦,只忙喊道:“你知道去哪儿找师姐吗?” 摩勒略微一缓,马上忆了起来,嘴里轻念了一声“幽篁里”,出门而去。 唐小豆正想跟上,却又愣了一下,转身折返回了小禾的面前。 他一脸怒气,凶色瞪人。 小禾吓得缓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唐小豆白眼甩过,轻哼了一声道:“爱骗人的坏女人!”说完捞起了床上的半块烧饼,塞回到了自己的嘴里。还非得当着小禾的面用力地嚼了又嚼,似乎是在表达他的烧饼小禾不配吃。 小禾心里也虚,不敢瞎猜唐小豆这话里的具体所指。只等着对方把那块烧饼嚼完了摔门走人,她才慢慢地看向了一旁开启的窗户。 微微的光,来于天际,让她想起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天上的人。 她跪在了地上,合起双掌,轻声地乞告:“小月姑娘,我对不起你。但请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大哥,就看在他那么爱你的份上,保佑他平平安安。” 而正因为唐小豆头脑发热非要嚼那半块烧饼,如此一经耽搁,再出了院门已是不见了摩勒。 “这家伙真不愧是属蛇的,跐溜一打滑就没了影!” 左右张望,不见半个人影,总也是猴儿一般的唐小豆,眼神里竟也掠过一丝厌恶。随便抽了个方向去追,他只能寄希望于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其实这次还真不赖摩勒瞎走瞎逛,来时的路就此一条,换谁想都会认为甭管怎么走都不可能迷路。 可顺着石子路越往前走,摩勒越发感觉到了不对劲。不光是周遭的花草树木与来时有所不同,就连他回头去看刚刚走过的路,好像也跟前一刻不一样了。 不过这里并非杳无人迹,时不时还有奴仆和婢女经过,问一问路总是应该。 摩勒即便心急万分,但该有的恭谦礼貌一样也不少。可他不管是躬身、拱手、作揖……任何一种好言的询问,都没人搭理他,甚至都没人跟他说上哪怕一个字。如果不是这些人还甩过来了几个白眼和不屑,摩勒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变透明了。 没人搭理,他也就只能继续往前走,继续尝试…… 终于行至一处花圃前,见有人正蹲在里面埋头像是劳作。摩勒忙跨步上前,恭谦拱手:“这位先生,弟子有礼了。新到贵地,不甚迷途,特来叨扰拜问……” “叫什么先生呐……叫舅舅!” 摩勒一愣,花圃里的人已经站起了身,猛一回头,正是大胡子蓝绦。他嘿嘿一笑,颠颠跑到摩勒跟前,伸着脑袋,眼光闪烁,又是嘿嘿一笑。 “大叔?是你啊。”摩勒冲口而出,愣了一下,又急忙缓退了一步,对其补行了一个拱手之礼。 刚刚还一脸喜色的蓝绦当即把粗黑的眉毛皱得厉害,眼神直勾勾瞪着摩勒,以此来显示他现在极其不满意。 “你既能叫我先生,也能叫我大叔,怎么就不能叫我一声舅舅?” “呃……先生,对不起,您真的搞错了!我叫摩勒,是灵宝玄门的弟子,并非您口中的杨儿。” 他不厌其烦地说着,还试图把可能造成误会的长剑从背后解下来,结果却被蓝绦推手挡了回去。 他赶忙解释:“大叔,您别误会,我不是想拔剑。我是想跟您说明这把剑不是我的,应该是属于您巫医谷,或者压根就应该属于您的杨儿,我正打算现在归还于您。” 蓝绦掏着耳朵显得不耐烦:“既然在你手里了,你就只管拿好便是!给我做什么?既不能栽树又不好种花,搁哪儿都是占地方,不如就搁在你手里。” “可我真的不是杨儿!” “喂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回事儿啊……我又没叫你‘杨儿’,只是让你管我叫‘舅舅’,你总瞎强调什么?真是驴头不对马嘴!” 摩勒又是一愣,凝去对方一眼,心想这人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想必是脑子不太好……自己现在毕竟有事在身,实在没功夫弘扬扶残爱老的优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