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吧!” “嘿嘿,这已经是最后一支火折子了!” 邬山月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忽然拍了拍手掌:“不错啊,这倒算是个惊喜呢。” 居不易好奇:“怎么说?” 邬山月拔着高音喊道:“说明不管接下来我还能活多久,至少都不用再看到你的脸了!” 居不易夸张地笑:“那你岂不是连最后的审美机会也没有了?” 邬山月没再搭腔,她无力了,转身顺着石壁缓缓地坐了下来。 眼前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最后是落在了居不易的身上。她在想,或许掉进沼泽的时候就应该死掉,至少她的耳朵在死前是安生的。 居不易跟着蹲了下来,凭着感觉碰到了她的手臂,带着些讨好地试探:“就坐在这儿吗?咱们要不要再走回去?” “你自己走回去吧,这样你在那个尽头,我在这个尽头,咱俩以最大的可能拉开相互间的距离,给彼此留有最后的一点儿慈悲吧。” 她口吻里是无限的有气无力,可见是多么的真心话啊。 居不易听了,也觉得怪尴尬,凑近了些小声地说:“对不起啊,我是想着能让你放松些,就多说了几句,以为可以调节气氛,结果弄巧成拙,让你不耐烦了,是我的错,很抱歉。”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声:“你别生气啦。” 这话着实是妙了。因为邬山月确实无法再继续生气了,一来是因为会显得小肚鸡肠,二来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她觉得这话有点儿恐怖。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狂自傲如居不易这样的人,在此刻说了这么一段话,实在太像是临终遗言了。 邬山月心下一紧,忙是说:“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不生气,你千万别这么说了!” 可惜没有了火折子,邬山月没能看到居不易那藏不住的偷笑,“真哒,好吧!”仅靠听觉多像是内疚且无辜,但实际一切皆如他料想。 他再次碰了碰邬山月的胳膊:“咱们还是回去吧,别等回头巧巧来送饭再找不到我们……”话到末处,他若有顿悟,尾音不禁轻飘飘。 果然,紧跟着下一刻,他与邬山月就相互抓住了彼此的手,惊喜地异口同声道:“对,还有巧巧!” 邬山月按着他的手迅速地借力起身,转过来胡乱且快速地摸着石壁:“出口出口,一定在这里,你快帮忙找。” 居不易当然已经在找了。 一片漆黑中,他们将触手可及的每一个地方都反复摸索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却真的没有洞口也没有机关。但他们都知道这不可能,一定有某个位置是他们还没有摸到。不然巧巧能来,他们没道理不能走。 居不易的脑子里又冒出了另一种可能性,细想了下不由生出了悲观情绪,墨迹了一阵还是小心翼翼地撞了下邬山月的胳膊:“诶,方才咱们只是一味的向前走,会不会出口隐蔽了些,实际已经让咱们给错过去了。” 片刻的安静后,耳边是邬山月拖长了声音的“啊~啊~啊~”,当然她接下来也“啊”出了内容:“说了是隐蔽,现在又没有了照明,还怎么找啊!” 终于,久违的一脚又踹了过去:“现在才是正儿八经的关键时刻,而你却在此之前就把火折子用完了?你你你,你非得气死我是不是!” “哎……”居不易何尝不是懊恼至极,却也只能沮丧地蹲了下来:“我教你个幸福的办法,现在火速忘掉火折子,就当它从未存在过。” “哎……”邬山月凑了凑,蹲在了他的旁边:“已经在努力忘了。” 也正是这个“忘”字刚一说完,她灵光乍现,随即一边大笑一边挥手连打了居不易数下。 居不易跟着“啊啊”的哀叫了两声,赶忙抓住了她的手腕:“喂,战友,忘掉一支火折子而已,不用这么愤恨吧。” 邬山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忘忘忘,只顾着忘,又把巧巧给忘了。咱们可以等巧巧下次来送吃的时候抓住它,让它带路,或者就直接跟着它,不就能出去了?” “啊哦,确实,不错,很对。”居不易连声应和,但马上又给出了打击:“可是你确定咱们可以在一片黑暗中准确地抓住一只无比灵巧的猴子,并且在没有绳索牵引的情况下,它既不会再次挣脱又会乖乖给咱们带路?” “你俩不是关系挺好吗?” “正因为是关系还行,它肯定不能容忍被我利用啊!” “呵呵,拜托你不用如此切身地替它着想,你也想想我好吗!” “啊?”居不易愣了一下,紧跟着声音一下子虚了许多:“想你……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