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轿帘,忽又一眼瞥见了蹲在旁边的图索。他招了招手,图索一直埋着头没能注意到,还是被身旁的人踢了一脚,才赶忙半跪半爬地跪到了轿门旁。 “巫王……” 小巫王冷笑道:“就是你让我白跑了一趟?” 图索连忙磕头:“巫王恕罪,小人罪该万死!” 说完又觉得“罪该万死”实在太挖坑,他赶忙又解释道:“小人只是按照了您的吩咐行事!您不是说但凡有灵宝玄门的弟子带着个美丽女子来谷,就要第一时间上报嘛,小人就是照做的呀!” “你觉得那个女子美吗?” 图索愣了下,把头磕得更响了:“是小人眼拙,认不得什么美丑。” “既然都拙到认不得美丑了,那这眼睛还要来何用?”话音落,小巫王猛地伸出左手掐住了图索的脖子,拽近的一刻,又弯出了右手两指,便是要向图索的双目插去。 摩勒见状急声喊道:“快住手,你在做什么!” 南宫瑶华忙低声让他别管闲事,可摩勒已经抬步向轿子走了过去。瑶华不想再多生事端,忙掏出了一块银锭扔了过去,砸在了图索的头上。 “巫王怎会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这是给你报信的赏钱,反正你的房子也塌了,快拿着钱离开巫医谷吧。” 摩勒闻言停住了脚,小巫王稍一迟缓也松开了手,可图索等不到小巫王嘴里的一声“滚”竟然还跪在原地不敢起。 小巫王看向南宫瑶华,邪魅笑道:“无功不受禄,南宫姑娘你不该开这个坏头呀!如此保不准日后就会有人效仿来报假信,骗赏钱……” “他确实帮我找到了师弟。” “可那个女子却并非是你要找之人。” “我只说是个美丽女子,方才那位也并不丑啊。”南宫瑶华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紧接着又说:“还是说您觉得我的眼睛也辨不出美丑,也想挖了去?” “不,当然不。南宫姑娘的眼睛是最好看的,我如何舍得?”小巫王哼笑一声,硬凹出的温柔就很似调戏:“那你记得早些回来。” 他等到南宫瑶华点了点头,才松手垂下了轿帘。又一声“回去”从轿子里传了出来,听起来已是冷邃了许多。 南宫瑶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一手拉过摩勒,另一边则摆手示意其他的灵宝玄门弟子先跟着巫王回去。 等大队的人马都走远了,图索才敢捡起了地上的银锭。他抬头看了看瑶华和摩勒,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一声“谢”。 “滚!”这一声是瑶华说出的,图索一吓,这才忙着跑走了。 摩勒突然“噗”的一声笑,惹得瑶华转眸来看,他则叹了一声道:“其实刚我还想着让他把银锭留下呢!” 瑶华一愣,故意装出懊恼来:“那你不早说!” “我话都到嘴边了,哪想到师姐您那一声‘滚’跑出来得那么快!”摩勒又叹了一声,恹恹地说:“不出门,不知柴米贵!弟弟我最近手头特别紧,已然是身无分文了。” 瑶华轻哼出一笑,晕开了容颜。 往日里她总像腊月里独自屹立的寒梅,极美却又无比孤傲,让人只敢远观。可今日的此时,她这一笑虽然清淡却像是在阳光下破冰的绽放,十分招人亲近。 摩勒还想着邬山月的安危,但瑶华又显然并不知其去向,难道是其他的师弟所为? “师姐,咱们同门都到这儿了吗?” “对啊!”瑶华投来了责怪的眼神:“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小豆比你还早到?” “啊?连他都到了……”摩勒想着莫不是有其他门派冒充灵宝玄门劫走了邬山月,可冒充的必要性在哪里?还是说小禾看错了?那得赶紧去问清楚。 “师姐,我们现在回去吧!” “急什么?在外头多喘几口气不好吗?” 瑶华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绢帕为他轻轻包扎起了受伤的肩膀,还鲜少地开起了玩笑:“你啊,自小就狂爱受伤,现在怕是也习惯了,流再多血应该也不觉疼了。”说完这个“疼”字,她猛一加重了手劲。 摩勒不禁“嘶”了一声,向她凝望去,对视中不好意思地说:“觉得,觉得。” “既然觉得,那怎么还总是做些……” 往日里她总能将“不自量力”四个字脱口而出,此刻却坚定了决心再不要说了。可这一刻的卡壳太明显了,她不习惯找补,只能涩涩地笑了一笑。 摩勒已然明白了她这未出口的字眼,竟先出口说:“没关系的师姐,我不介意。” 瑶华愣了一下,眼神一飘,看到了他背后的长剑。因为被粗布缠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