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直呛得人无法呼吸。如此还真难说她到底是先沉下去闷死淹死,还是先被这呕人的气味熏死。 可即便这样了,她都始终死死地抓稳了那只猴子。腾不出手,她就用咯吱窝,反正紧紧夹着不放。还是那一句,她不能让这可能是五尸雪蛤的东西溜走。 而这个毛茸茸的可怜小家伙也有求生欲,也想挣脱,不住的张牙舞爪,“吱吱”乱叫。 奈何邬山月打定了主意不松手,摆明了是誓死也得有个垫背的。小可怜儿的叫声越发凄惨了,混在污浊的空气里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放开它!”一个清脆的女声于前方不远处传来,尽是勒令的语气。 邬山月心头大喜,竟真有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还不待她回应,那女声又心急火燎地喊道:“我让你快把巧巧放回来!” “巧巧?谁是巧巧?”邬山月于生死攸关之际竟还能问出一声心平气和。 那女声显然更是关心则乱,急切切地说:“就是你怀里的猴子啊,快把它放回来!” 原来真就只是一只猴子…… 邬山月失望之余却也知道这根救命稻草可以抛出去了,她高声地喊道:“你拉我上去,我自然会放了它。如若不然,我保证它会死在我的前面!” 为表这话里的真实性,她两手使劲一掐,猴子“咯吱”一声惨叫得厉害。 “你别伤害它呀!”随着这声急切,前方跟着亮起了一支火把。 火光昏黄,依稀能看出旁边照出的人脸,只是模样看不清。而且从这火把举起的高度判断,这个人应该很矮,估摸着也就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可从先前的声音判断,那该是个中年女人才对。 难道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邬山月也没功夫深究这么许多,她的腰都已经陷入了泥潭中。 “你把我拉上去,我马上放了这个什么巧巧。”说话间,她便朝着火把的方向抛去了骨鞭。 骨鞭被稳稳地接住,她轻轻拽了一拽,另一端的力道十足,绝非一个孩子所能拥有。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把她扯上去就行。 “快拉我上去!”邬山月再催一声,便明显感觉到了由骨鞭传递来的拉拽感。 终于算是借到了力,她也不能全无建树,手中猛而使劲,登时间就腾身而起,从沼泽中脱困了出来。 火把的方向必是能停脚的地方,就在她即将落地时,手持火把的怪人突然不知从哪个方向横向地踢出了一脚,摆明是要将邬山月再踢回泥潭。 不过邬山月心里早做了提防,借着火把之光她已经看到了这一片都能落脚,凌空一个旋身,便要先落地保命。 可就在她这个侧身偏转之际,那怪人也猛地一个转身,竟从紧贴的身后又冒出了一个人来。手拿硬杵,于邬山月料想之外,狠狠地挥甩了过来。 邬山月躲闪不及,肩膀处硬生生挨了个结实,但好在这一击也让她落在了实地上,至少没有被重新打回沼泽。 至于她怀里的猴子,趁乱挣脱了出来,一蹦、两跳、三跃,窜上了那怪人的肩膀。伶俐地接过火把,冲着邬山月呲牙咧嘴吱呀乱叫,真叫一个狐假虎威。 邬山月卧在地上抬头望去,眼前的怪人又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微弱的烛火下,隐约像是四肢都着在了地上,难怪瞧起来会那么矮……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矛盾重重又一时说不太清楚。 邬山月又眯了眯眼睛,想着再去看清对手的模样,火把又突然熄灭了。 周遭再次陷入了黑暗,她的眼睛就像是瞎了一样,所见除了黑色什么都没有。 而紧接着,一张大网撒了下来,把她整个人兜了起来。 她想要挣脱,却觉得大网越收越紧,很快她的身子都被迫缩成了一团。 就这样,她像个垃圾一样,被硬生生地拖走了。 “喂,拖着我干什么?快放开我,有脚我自己会走啊!” 对她这一般的怒喊,怪人没有给出丝毫回应,连拖拽的节奏都没有一点儿改变。倒是那只叫“巧巧”的猴子,吱吱呀呀地一通乱叫,像回应,更像是大仇得报的幸灾乐祸。 邬山月干脆也回嘴了一连串的“吱呀”,她还挺有心情,竟用上了这所谓的猴子语言去跟猴子吵起了架。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此刻不取她性命,她也就八成能活下来了。既然如此,又怎能让一只猴子赢了她的口舌之快? 只可惜这场嘴仗还没来得及分出胜负,她利索的嘴皮子还在将“吱呀”继续变调,束缚她的大网却忽地松开了。 她忙着想要爬起来,忽然腰间一紧,竟是被人横着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