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之法。但寻死,真的不是上上之法!” “嘿呦!”邬山月瞟了他一眼,笑道:“小哥哥真是向来大方。” 那姑娘也抬眼望向了他,只觉得眼前人不但俊雅还柔情,真像是救世的弥勒。可再一想到自己的模样,又赶忙自惭地低下了头,但好歹也回了一声:“不,不是,不是的……” 邬山月赶忙插口:“既然你不是穷到活不下去,那家里头应该能找出两套换洗的衣服吧?”她立马爬起身,指了指自己跟摩勒,又抖弄了一下湿漉漉的衣摆,嘿嘿地笑道:“呐,我们救了你两回,换你两身衣裳,你该舍得哦!” 那姑娘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轻轻抹了一把泪。 邬山月见状,知道是缓和了,便要上前将她扶起。 那姑娘赶忙侧身躲避,自己撑地站了起来。没敢抬头,却记得欠身行了一礼才说:“我家倒也不远……” “知道不会远,一般也不会有人真就爬山涉水地去自尽!”邬山月笑得伶俐,紧跟着不给对方多想的机会,拍胸脯地介绍道:“我叫小月,你呢?” 姑娘听得这个名字,偷偷抬头瞧了过来。邬山月假模假式地抚了一下脖颈,如此纤指、修颈、雪白肤,莫说是男装,即便是披着狼皮也掩不住光彩。 她是想着无声无息地戳破自己的女儿身,可对面的姑娘所想到的却是自惭形秽,眼泪不由地又涌了上来。 “诶,话还没说两句怎么又哭了?” 姑娘倒也算是识得礼数,忙抹了泪地道歉:“对不起小月姑娘,方才我……我……冒犯了。” “哎呀呀,道什么歉呐,又没人怪你。我问的你什么,你又回的我什么?难不成你就叫‘冒犯’?” 姑娘赶忙甩泪摇头,哽咽着说:“小禾,我叫小禾。” “呦,挺好听!”邬山月笑着,跩起了文采:“那是青青河畔草呢,还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姑娘摇了摇头:“不,是禾苗的禾。” “诶,这样说你是读过书嘛!” 姑娘一听这话,转眼又要噙泪。 “停停,打住,别哭!”邬山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锦帕,却发现都湿透了,只得先拧了拧水才递了过去:“小姐姐,你的所作所为有悖自然,天理不容哦!要知道,河水的河,荷叶的荷,禾苗的禾,虽说都离不开水,但你的水没到脚脖子就够了,整个人都栽进水里,苗可就都坏了。” 小禾琢磨着这话,似有听懂,似不明白,但眼泪却是止住了。 邬山月赶忙凑过来挽住了她的手,完全没有过渡突然就转成了热络和亲昵:“小禾姐姐,你快带我回家吧!看我都湿透了,要换衣服。肚子还咕咕叫,得吃饭!” 小禾木讷地点了点头,身子轻轻一偏,似有似无地瞟向了一旁的摩勒。 摩勒赶忙说:“我就不过去了,我在这儿等……” 邬山月抢口道:“等什么等啊,我可没有回来的打算!”她扯了扯小禾的袖子,撒娇地说:“他是我夫君,我俩是一道的。便是有邻舍瞧见了,自有我来解释,定不让旁人说你什么!” 小禾抿了抿嘴,偷眼将面前的两人又一番打量。“郎才女貌”一词霍然脑海,却勾起一段伤怀记忆,眼泪不自觉地又被带了上来。 “诶诶诶,小禾姐姐,你在路上哭被人瞧见了会以为我俩在以多欺少呢!好歹是救命之恩,你好意思让我俩担那罪名?” 她说着抢过小禾手里的锦帕来为其拭去眼泪,口吻里还是一股哄骗的意味:“你有多少泪呢都先储存着,咱们赶快回家,到家以后放声哭。管它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小禾被她逗得不禁地一笑,自己都愣了。 邬山月自有一种传递快乐的能力,只要她愿意,任谁都错不过她所给予的情绪。摩勒看在眼里,心中更生喜欢,想着日后谁若再说他的小姑娘是妖女,定要找来这位小禾姑娘作证她明明是世间顶好的存在。 可邬山月,亲昵善良的表皮之下,一双精乖的眼睛正是偷摸摸打量着小禾的脸。这脸上的皮肤俨然是中毒所致,而据她所知正是像极了传闻中的五尸雪蛤。一种难炼、罕有、珍贵的奇毒,可以让人的身体从骨子里溃烂。 如此,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村妇的体内? 而这,会成为菩提血的替代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