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水路只能暂且被放在了一边,先去找旱路。邬山月这回倒是挺乖,主动要求留下来等,搞得摩勒跟被抢了话一样。 而这个崖底就很像是被天锤砸出来的天坑,深则深矣,但真算起方圆来并不算很广。摩勒往深处寻路,几个时辰下来也就彻底地死了心。前后左右全走了一遍尽头,堵路的不是崖壁就是沼泽,完美地向他阐释了什么叫作路路不通。 不过他也不算是全无收获,回来的路上猎到了一只野兔,算是把晚餐照顾到了。 回到山洞外,没见着邬山月,他喊了两声便向洞里走了去。 没一会儿,丝丝的烟味就传了来。他心中一警,更快了几步,果然前头滚滚的浓烟直往外涌。 “山月!”仅此一声喊,便呛得他些些透不过气。不禁心中更觉害怕,赶忙埋着头直往浓烟深处冲。 原本闭息功最该派上用场,可他还得扯着嗓子喊人,如此浓烟滚滚下肚,惹得他咳嗽连连,眼睛更被刺激得几乎睁不开。 突然,感觉像是有个什么东西从身边擦了过去。他正一愣神间,怀里便撞进了某人。 “哈?小哥哥,是你啊!”紧接着是她一连串的咳嗽。 哪里还有心思再去管是什么东西擦身而过,通通被抛到脑后。摩勒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身便往洞外冲。 邬山月窝在摩勒的怀里,一边咳嗽一边还能笑得特别开心:“小哥哥,我在你的怀里,颠颠的,好像坐花轿一样!” “少说两句,快闭息!” “那我即时的感受,就是想告诉你嘛。” “啊我知道啦!” …… 总归他跑得也不算慢,再次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真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然而邬山月在路上话太多,这会子咳嗽不见断。摩勒想要将她放下来,她还非拽着不让:“不行不行,第一次抱,就不能抱久一点嘛……” “哎呀!”摩勒顾不上跟她细细说,直接把她放了下来。 本想的是腾出手来帮她抚背顺气,结果她落地后老大不愿意,非是扭着不让碰,自己埋着头咳嗽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哎呀,以后天天抱!”这话说完,摩勒的手才顺利地抚上了她的后背。 那小脸儿憋得是又红又黑,这样她都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要说话算话哦。” “算……” 摩勒应声是惜字如金,但交待的话他可以长篇大论:“诶诶诶,慢慢喘,轻轻呼,别急,用力太猛会伤到气腔……” 直到邬山月抬手示意已经没事儿了,他手也不见停,嘴里还在问:“好点儿没?” “好的不止一点点!”邬山月嘿嘿一笑,扬起脸来。黑黑红红又白白,再配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整一只小花猫,玲珑可爱。 摩勒见之生喜,不由就嘴角勾笑。 邬山月顶着一张大花脸,还添上了怒容:“笑什么笑,再笑不给你饭吃了。”说着向腰间递去了一眼,摩勒这才发现她的骨鞭上还挂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凑手过去帮她取了下来,细细瞧了两遍,才认出这是一只已经碳化到不成样子的山鸡。 “这不是那位老先生……” “就是那老头儿挂床头上的。不过现在经过了我的加工,已经算是我的功劳了!”邬山月抢话抢得急,是很认真地在守护自己的劳动成果。 摩勒回头瞅了瞅还在往外冒烟的洞口:“火灭掉了吗?” “灭了灭了,明明灭了还一直往外滚烟,我怀疑里面有妖精。” “有妖精这会子也熏死了。”再看看手里这黑乎乎的不明物体,摩勒已经算是很良善地说道:“其实你稍加处理就好,真不至于非得做成熏肉。” “什么呀,我就爱吃熏肉!”邬山月顶不服气,抢过来,一口劲狠啃了一口。“嘶……”膈牙且不说,味道未免也太苦了。 她赶忙呸了出来,嘴唇还被蹭了个黢黑。可再瞅摩勒这眼神,她不能拆自己的台,提起一口气,准备再咬一口。 摩勒见状赶忙将炭烧山鸡抢了过来:“诶诶诶,这种熏制过的食材容易保存,过些日子再吃不迟,今天不妨先尝点新鲜的。” 邬山月赶忙顺坡下驴,但傲娇气质还得摆出来:“有什么新鲜?” 摩勒指了指挂在腰间的野兔,邬山月算是给了面子,瞟着白眼,“哦”了一声。 摩勒从怀里取出火石和火绒,到一旁拢了些干草,重新生起了火。扯下野兔,取出匕首,一刀下去,整张兔皮就被剥了下来。 邬山月做惯了剥人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