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初次看诊的小郎中,懵懂又无措。凝神,摒气,站在一旁傻兮兮地等,却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邬山月已经盘腿坐好,抬头看他:“过来啊,不是说要帮我接骨吗?” “哦……”摩勒虽然上到了跟前,蹲在了一旁,却迟迟不见行动。直到邬山月投来疑惑的眼神,他才磕磕巴巴地问道:“伤的哪儿?” “胳膊啊。” “具体。” “就是右边的膀子……”她也怪是听话,伸出左手一边探索一边描述:“从肩上这块关节开始,好像一直连到了肋骨,反正这一路顺下来感觉都不太对劲。” 她也搞不太清楚,便试着猛地抬了一下右臂。结果就听“格啦”一声响,断骨相撞,疼得她直想咆哮,硬咬住了牙才没喊出来。 假的时候她装真的,真的时候她又装起了假。明明已经疼得两眉之间都拧巴出了纹路,说话也哆嗦了,却因为担心摩勒紧张,硬勾着笑意说:“问题不大,你放心接,接坏了也不用你赔。” 不想摩勒竟紧跟来了一句:“既然问题不大,你能自己接吗?” 好在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人性也有悖常识,懊恼之际,才赶忙将心中真正的顾虑说了出来:“因为我给你接的话就需要……需要……需要脱掉你的衣服。” “那就脱啊!”邬山月回得相当干脆。 “可……男女授受不亲啊!” 摩勒好像也有点理据,但在邬山月听来,这是哪门子的屁话? “可你上次从青阴剑派手里救我的时候不都已经抱过我了吗?还碰到了我的胸,夹过我的胳肢窝,那时候也没讲究这些啊。” 摩勒哽了一下,憋了半天才说:“那次,那次不是因为救人嘛!” “这次不一样吗?难不成这次我还变成猪了?”邬山月说着还拱起了猪鼻子。 她是在玩闹,摩勒却涨红了脸,实在接不上话来了。 这算是又矫情了吧? 摩勒懊恼着,回想起上次救她,好像只是救人,完全没考虑过男女之差。 然而到了这次,明明没隔多久,明明同一个人,但眼底间所见的是花儿的容,月儿的貌,伶伶俐俐,娇娇滴滴,这就是个女人,是个不可以摘掉性别的女人。 “是我已经开始有所不同了吗?”邬山月故意点破,摩勒果然觉得心咯噔了一下。 他总不善于伪装,心情在脸上是一目了然。邬山月瞧着,故意接着说:“不同就对了,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为你预备好的媳妇儿。所以别说是脱衣服接骨头,即便是脱衣服做些别的事情,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况且这儿还没旁人!” “别别别!”摩勒直想找个地缝往里钻,脸红到了脖子根,三个“别”字他咬了三次舌头。 “别什么?” “别别,别……别闹了,求你。”得,又咬了一次。 摩勒慌地自我催眠,这一定是因为缺了门牙,说话漏风,赖牙不赖心。 邬山月却笑得正开心,娇柔清脆,银铃一般。 “好吧好吧,先不提媳妇儿的事儿!”她将断了的胳膊托近摩勒眼前,瘪嘴道:“可你得承认我这条胳膊是因你而断的吧!你要是不帮我接,我自己又够不着,就只能继续这么断着了。如果你的良心过意的去,我也不介意,大不了疼着,大不了疼死。” “呃,对不起,我不该……”摩勒也没把话说完,忙蹲近了些,托出双手比划着说:“我现在开始,你……你忍着点疼。” “再不接好,我就真要忍不住啦。” 摩勒连连点头,探手来小心翼翼地到她的领口,轻轻触到了绳扣,咬着嘴唇,轻声请问:“我解了?” “快解,快解!” 邬山月真是憋不住地轻笑,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摩勒的手抖得厉害,如果凝神静听怕还能听到他乱了节奏的心跳。 除掉了外衫,见得一件月牙白色的绸缎内衬,真不厚实,底下粉桃色的肚兜都透出了颜色。 苍天为证,他绝没有偷看的想法。只怨眼界太宽,偏让他瞟到了,慌忙中就想赶忙把注意力集中到她受伤的肩头。 然而,更甚。 白皙的肩膀晶莹如玉,轻一碰触,指尖的冰凉正对上了一片暖柔。只这一下,就像是有一点点的小火苗直接从手头窜进了他的心田,电光火石之间烈火燎原一般的炽热,惊得他立即缩回了手,还赶忙闭上了眼。 邬山月似笑带嗔:“喂,闭着眼能把骨头接好吗?虽说接坏了不用你赔,你也不能这么随意吧!” 摩勒只能又慢慢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