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被压迫过,有的人选择了强硬着去死,而有的人则选择了顺从着去活。谁能看不起谁?都是可怜人,究其根本,悲的源头还是自己身上的这件衣裳。 松掉了麻绳,扯下了塞口的破布,店小二瞅着邬山月腕上的铁锁链奇了又奇,扭头冲青阴剑派的人喊道:“你们这帮人怎么回事儿,咋还给人上铁锁啊?赶紧的,快过来开锁!” 青阴剑派赶紧为自己开脱:“锁链我们不知,不是我们锁的。” “不是你们能是谁?赶紧的,瞧瞧夫人这雪白雪白的腕子都红肿了。” “不必了。”摩勒不想再继续耽误功夫,只想揽着邬山月赶紧离开。 然而店小二却还执着于讨好之中,他拽着邬山月腕上的铁链不撒手:“大人您可千万别信他们!这帮江湖人刁滑得很,铁定是想留点儿什么,回头好再去讹您!” “讹你奶奶个腿儿!”摩勒一急一怒间,不禁是又吹胡子又瞪眼。瞪眼当然不打紧,毕竟眼珠子是他自己的。可胡子却是从胡栾沙腮帮子底下借来的,这猛地一吹……竟被他吹掉了半边。 他赶紧上手去捂,却已经来不及了。这半边被吹掉的胡子,飘啊飘,飘到了青阴剑派那三人的眼前…… 好歹他脸上还有泥,灵宝玄门弟子的身份不至于泄露,但大将军的名号已经确定保不住了。 刷、刷、刷…… 三人三把剑,齐齐亮出。 摩勒见状赶忙大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都,敢对朝廷命官亮兵器!” 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这样肯定糊弄不过去。而且平日里的攻守对招,他一对一都没怎么赢过,此刻让他以一对三……不带这么强人所难! 所以这一嗓子撂出来,趁着对方稍一个分神,他急速地飞出了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了过去。 店小二已经被吓傻了,却好歹撒开了铁链。摩勒一把将邬山月裹挟到了怀里,调头就想上马开逃。 然而设想归设想,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邬山月,这位姑娘实在是太酷爱那些零零碎碎的配饰了。除了腰间的骨鞭和腕上的情人锁,她脑袋上还有一大把簪饰,脖子上挂着一层叠一层的项链,斜挎一小布包,背上还背着一小皮包。这还不算她耳朵上一排的耳钉和手指上满满当当的戒指……真是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搞盗墓的了。 而且此刻的摩勒,也是披盔戴甲,蹬着一双不合脚的马靴,叮叮当当是两个人的笨重。一相结合,慌乱中再这么一跃,他俩竟压根没能跳上马鞍…… “呼通”一声,摩勒抱着女孩儿跌翻在了地上。 狼狈还是其次,倒霉的是女孩儿的项链还勾在了他的盔甲上,此刻是扯不开也拽不掉,再一经翻滚,两人直接就被团成了一团。 “好精彩的英雄救美。”青阴剑派那三人齐声嘲笑,随即“嗤、嗤、嗤”三剑攻来。 摩勒把邬山月整个儿地夹在了怀里,慌乱着挑出长剑抵挡。 然而来的是三剑自然就是攻向了他身体的三处,他滚在地上还得护住怀里,拼劲了全力也只能在勉为其难中匆匆地躲开了一剑。而这剩下的一剑刺穿了他左边的胳膊,另一剑更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说来轻松,实在是但凡这口子再多深出那么一点点,他的人生年岁便是要就此终结了。 “啊……”他吃痛地喊出了声,污泥杂乱着假胡子被糊了一脸,却也掩盖不住他新爆出来的青筋。 青阴剑派为首的那人笑道:“交出这个女子,兴许还能留你一命。” 另一人立马接口:“当然即便你不交,等你死了,这女子也还是我们的。” 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还太实情了,是他保命的最后机会。 然而他的脑海中却在此刻萦绕来了那一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再换软的。即便都不行,把她弄死了,咱们也不吃亏!” 摩勒想,他必须要犟一回了。 “呵呵”的两声冷笑后,他依旧仿着胡栾沙的口吻,粗鲁地说:“敢伤老子是吧?全拉去军营里乱棍击毙!” 他不是在意气用事,更不是思想错乱,而是试图用这副糟蹋的形象掩盖自己真实的身份。他或许死定了,但他不能让别人将自己与灵宝玄门联系到一起,他不想有辱门楣。 这话已经成功激怒了青阴剑派的三人,白刃耀青光,“刷、刷、刷”又是三剑迅猛地朝他砍杀了过来。 摩勒拖着昏迷中的邬山月急急后退,勉强避开了最先击来的一剑。不想正是见了他如此狼狈的模样,这三人竟生出了一种猫玩老鼠的心态。 他们相视一笑,再次出剑时便不再急攻,而是玩起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