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三下轻轻缓缓的拍掌声传来,邬山月与小川忙一并投眸看去,正见得一妖娆身姿轻倚门边,纤手半掩面,偷目暗传情。 单就这个构图来说,根本不用看清来人的具体模样,便知除了孟君同就再不会是旁人了。她的那份妩媚入到骨子里,没有形容。是走在大街上,但凡遇见了个人,甭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当面前还是背地里,总得骂上她一声“骚狐狸”。然而大俗即大雅,她的存在最能逼出人性来。 小川冲她点头一示意,还吊在房梁上的邬山月立马冷飕飕地抛问:“你怎么这么快就跑来了?” “快吗?我还嫌自己跑慢了,大戏都没瞧上!”孟君同说着,一双明眸飞秋水直往小川的身上撞。 小川轻轻地回了个微笑,再回头,张开双臂将邬山月从房梁上捧抱了下来,药王自然也跟着坠落在了地上。 孟君同扭腰摆臀地走进了屋,瞥了一眼已经气绝身亡的药王,娇着声啧啧叹道:“真是医者不能自医呀,这世上又要多上一批小寡妇了……”她话里还拖着音,身子一歪,就要往小川的怀里倚。 邬山月就知道她得是这个动作,机敏反应,快出一步,兔子一样窜到了中间,马步一扎,双手一兜,托住了孟君同的腰。 两个美人粘腻在了一块,一个抬眼,一个低眉,面对面,相视一笑。 待她俩重新站稳了,孟君同装一副娇娇的委屈道:“小川也是我的朋友,他刚都抱你了,我却连靠一靠都不行?” 邬山月比她的委屈还委屈:“我的好姐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您就饶了小川吧。” “嗯……这话没道理,他又不是我窝边上的草!” 孟君同一边哀一边叹,扭扭摆摆的腰身就像摇曳的风铃。等她绕到了一旁的竹椅边轻轻坐了下来,才算是风停了。 “接着奏乐,接着舞。抓紧办你自己的事儿,不用管我。” 她嘴上是对着邬山月在说,可这一双眼睛却是像钩子一样死死地抓在了小川身上,还是那种瘙瘙痒痒、抓抓挠挠的小细钩子。换个男人能当场对她下跪,而小川却只是简单地笑了笑。 不过他笑得也是出于真心,毕竟小虎牙已经露了出来。但他也笑得同样短暂,下一个瞬间里就赶忙转过身去扶起了药王。 他将药王像玩偶一样摆成了一个盘腿而坐的姿势,再绕到其身后,架住其两条胳膊予以固定,使其不至于因为没有了灵魂的支撑而垮掉。待这些都做好了,他才最后投去等待的目光,温柔地看着邬山月。 孟君同眼瞧着这一幕,不由赞叹:“倘若哪日里我也有了妹妹的本事,可不可以把小川借来用用呐?” 邬山月眉头一皱:“你那么多儿子不够你用?” “那如何能与小川来比?” 邬山月没再回答,敛去笑容后就像一朵傲霜的雪莲,转身坐在了药王的对面,身后都像是结来了寒冰。 她从腰间的骨鞭里摸出一小枚骨刀贴在了指甲上,将内功倒行逆转,使体内的真气可以全部凝聚在了手尖上。她伸手向前,摩挲一般轻轻碰触着药王的面庞,忽地手腕一转,手掌于药王的脸上擦过之际,药王的脸皮便整张地落到了她的手中。一整张,整整齐齐,是艺术品都无法匹敌的,因为它毫无瑕疵。 这操作她已经太熟练了,也就不屑于再多做欣赏,便将脸皮直接扔给了小川。小川也十分熟练,叠齐收好,一气呵成。 啪、啪、啪…… 又是三下清脆的拍掌声,孟君同由衷感叹:“厉害,厉害,看来这小川我是借不到了。” 只一句的感叹好像还不够,她又站起身来接着说:“妹妹的本事,甭管我看过多少遍都还是佩服。当然尤其是这次,面对的可是你的亲身父亲呐……亲爹呀,你也能做到眼不眨、心不跳,真是太专业了。” “眼不眨是本事,心不跳就死啦!”邬山月利索地站了起来,她白白嫩嫩的小手上滴血未沾,却还是接过了小川递来的香帕,仔仔细细地擦了又擦。 “戏都已经看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说话间她眼角瞥到了孟君同……那周身荡漾出来的春波,极致的风流,让她一个女孩子都不禁红了脸。 她赶忙绕过来,挺身挡在了小川前面,母鸡护崽儿一般。不说话,却用眼神直撵人。 孟君同被她逗得想笑,硬忍着坐回到了竹椅上。 “喂,怎么又坐下来了?” “放心,我会走的。”孟君同含着笑,竖起了两根手指,晃了一晃:“只是还有两个问题要问你。”说完又转竖成一根手指:“外加一个消息要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