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接过衣服,抿了抿唇。 “这里是新月饭店,您收拾好后可以叫我,我会带您去见会长。”声声慢离开,剩下黎奚徊一个人抱着衣服坐在床上。新月饭店,她没听过这个名字,和以前苏万带她去的万龙洲一样吗? 她叹了口气,抱着衣服起身走向浴室。目前这种状况除了她会飞可以直接从窗户飞出去之外,只能认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他们只把她带走,说明她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样一来哥哥那边就安全多了。 推开浴室的门,黎奚徊放好热水脱下衣服,把自己整个人跑进热水里。她长舒一口气,闭上眼,头靠在浴缸的小靠背上。在沙漠里半个月,除了中间和黑瞎子在小旅馆那次算是洗了个热水澡外,其他时候一直都是灰头土脸的状态。 怪不得那个粉衬衫男人要先擦擦她的脸才能确认她是谁。 黎奚徊彻底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不能再干净,但后背的那条龙却还没有消掉。她很担心这东西会跟她一辈子,听爸爸说身上有纹身不能考公务员,那她后背这么一大片可怎么办? 不死心地用手蹭了蹭肩头,看到纹身毫无变化后,她从水中起身擦干身体吹好头发,换上声声慢送来的衣服。黎奚徊犹豫片刻,还是抱着装有东西的外套推开大门。 声声慢此时正在门口等着,看见她出来后不由得一愣,随后垂下眼做出“请”的手势在前面引路。“会长,人带到了。”声声慢推开门,黎奚徊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正对着她的是一个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个带金丝眼镜的男人。 黎奚徊坐在办公桌下垂手的黑檀木椅上,看着被称为“会长”的男人沉默不语。声声慢离开房间把门关好,屋里只剩下低头看着什么的男人和女孩。 此时的张日山心情很复杂。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在佛爷去世后他曾无数次梦到佛爷满眼失望地看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还没有找到那个人。如今在吴邪的无意推动下那人浮出水面,现在就在他眼前坐着,他却有些迟疑。 他怕女孩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又怕是他找的那个人,自己过于失态吓到对方。他深吸了一口气,摩挲着手中泛黄的照片,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女孩。 “…佛爷?”看到她的一瞬间,张日山失神,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喃喃自语。“不,不是佛爷…”不是佛爷,但和佛爷有四分相似。昨天接到她时地下车库光线很暗,在加上她刚从沙漠出来,灰头土脸的,根本看不出来。 虽然之前也得到过她的照片,但远没有本人坐在他眼前给他的冲击力大。他晃了晃头,努力保持镇定,再次抬眼看向女孩。 女孩身形娇小,身穿一身豆绿色倒大袖刺绣旗袍,膝上放着一件外套,白皙的双手交叠压在外套上。卷曲长发垂落至腰际,唇红齿白杏脸桃腮,明亮清澈的双眸正好奇地看着他。 黎奚徊不知道这男人怎么回事,刚开始不抬头,一抬头就一直盯着她看。这样很不礼貌,先生。她很想这么说,但对方好像隐忍着强烈情绪,一副要扑过来的样子,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黎奚徊?”张日山轻轻叫她的名字,女孩子看着他,以为他叫自己有什么事。 “我…我叫张日山,是九门协会会长,这里是新月饭店…”张日山语速很快,但可以听出语气里的紧张和慌乱。“你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缺什么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不在可以找声声慢…” 黎奚徊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男人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她以前为了打发时间看了很多寻亲节目,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和节目里那些与丢失十几年的孩子见面的老父亲一模一样。 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老父亲”张日山脸上难以压制的欣喜又让她选择闭嘴。 张日山站起身叫声声慢进来,声声慢一推门看到张日山这么高兴的神情也是一愣。出于职业素养,她很好地维持住了自己的表情,但心里难免会嘀咕。 她被自家尹南风尹老板派过来跟着张会长有几年了,但还从来没见过他像今天这么高兴过。这女孩是张会长的什么亲人吗? “声声慢,告诉你们老板一声,从今天起她在新月饭店的所有费用都刷我的卡。” “好的,会长。”声声慢离开后,张日山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定定地看向黎奚徊。现在只差最后一件事没有确认了,虽然解雨臣曾把照片发给了他,但他还是决定要亲眼看到它的存在才能安心。 于是他说:“请让我看看你后背的纹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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