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久久注意到了窗外在扒拉桑葚的丁渠,她舔舔嘴唇,好久没吃桑葚了。 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打开,伸长手,正好能勾到那颗桑树顶端。 周久久站在那扇窗户前,呼哧呼哧开始喘气,她这幅病重的模样确实拖累行动, 绿色的枝叶隐隐绰绰透过些许阳光,丁渠没发现她头顶多了个人。 桑葚易碎,从上面下手不易摘,周久久控制不好力道,没摘上一颗,染了一手紫。 她烦了,挑了一支离她近点的,被加强过的体力值轻易地折了一根枝,旁边枝条上的桑葚晃了晃,没掉。 大病初愈不代表加强过的体力值没用了。 凉风迎面吹来,窜进了周久久的喉咙里,“咳咳。” 咳得厉害,手上失力,枝桠从缝隙间掉了下去。 同样的,体力再怎么加强,也不一定能保证手稳。 树下的丁渠摘了小半袋子,靠外侧枝桠结的桑葚全让她薅没了。 “小心!”脑袋顶上传来声音。 一大簇黑乎乎、绿汪汪地东西掉下来。 丁渠迅速抱头闭眼蹲下,等了一会儿,没感觉东西掉下来。 她睁眼,越珉站在下一级阶梯上,背挺的笔直,蓝白条的宽松校服让这笔直的脊背撑着,穿出了不一样的压迫感。 丁渠头顶一把伞撑开倒置,绿色的树枝和黑紫色的桑葚进了伞里。 她没蹲稳,向后摔了个屁墩。 手腕上的袋子微微晃动,一袋子桑葚底部微微有点汁液渗出,没怎么被挤。 她感知到危险下意识蹲下、抱头还知道保护袋子里的桑葚。 越珉望向窗口,窗户大开,没人站在前面。 “没事吧。”他移开伞,伸出手。 阳光和煦,衬得他得眸光微冷。 丁渠明明感觉到了他身上气质所散发出来的冷意,却不由自主地伸手,借他的力站起来,“谢谢。” 两人站在了同一个阶梯上,越珉的身高似乎比她略高了一个脑袋顶。 丁渠的身高定格在一米七二,从小到大生活在南方,没见过几个比她高的,包括男的,与身高比她高的人站在一起,尤其是这人脊骨挺直,她不是太自在,站起来时顺势往后退了一步。 越珉将仍旧倒转的伞移到她面前,“你还要吗?” “好啊。”丁渠刚扬起的笑僵住了。 ?她一个社恐怎么会说好? 不应该直接拒绝,然后再也不见吗? “屏幕”里的美人走进现实,在她眼前盈起笑意,丁渠脱口而出:“你要吃吗?可以洗了我们一起吃。” 天呐,她说了些什么,和陌生人共处一个空间,分吃一袋桑葚,她能做到这个,她生前就不会苦社恐久矣了。 丁渠内心震动,她今天哪哪都很奇怪,这棵树又不是全被她摘完了,就算想感谢,把桑葚送人,她重新摘,单独一个人吃不香吗?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越珉:“我们可以去宿管阿姨那里,她那边有哦一次次那个大号打包盒,可以装下桑葚,我也可以洗下伞。” 跑回一楼,隔墙偷听的周久久:宿管阿姨是统称,忍了。 丁渠内心:拒绝,拒绝,现在还来得及。 过长时间的沉默导致了场面的降温,在冷场前,越珉问道:“可以吗?” 他拿出盛伞里的桑葚,带茎扒下,去掉相对粗壮的枝干,把果实放进她勒在手腕上的塑料袋里。 在审美点上蹦迪的美人给的选择题,没有否定一说。 丁渠盯住他的侧颜,“你真漂亮。” 话说得莽撞,满含真挚,能听得出来是真心话。 “啊,”丁渠如梦初醒,尴尬笑笑,“我是说,当然好了。” * 拘谨地坐在宿管阿姨的休息室内,丁渠无所适从,她觉得椅子下如同有小火在慢炖,专门在用温水煮她这只青蛙。 “不好意思哈,刚才是我在二楼,手没拿稳,没砸到你吧。”周久久坐在她对面,满脸歉意道。 “没有没有。”丁渠把头摇成拨浪鼓。 “你回头连盒带走吧,要是觉得吃不完,这边有小冰箱能冷藏。”越珉洗完桑葚,带盒子一起摆在她面前。 “好的好的。”丁渠把眼神聚焦在他扎头发的红色发绳上,漂亮的红发绳系出了个小揪,发绳垂挂下来的两个红色装饰小球与发尾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