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笑道:“看皮壳,在场稍微懂行的应该都能看出来。” “右边皮子老,这么大一块都包浆了,必然是老料子了。” “老坑翡翠你应该听过吧?” “左边那块虽然水头好,皮壳薄,但是必然比右边这块要嫩。” 王胖子听了这些专业术语,那叫一个满头雾水啊! 尽管什么都不懂,但是他心里更加确认了自己今天带程旭来是对的! 王胖子心中暗暗想道:‘切,还说什么自己不是行家!’ ‘这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简直就是扮猪吃老虎嘛!’ 想到这里王胖子喜从中来,连忙搓搓手,笑嘻嘻的问道:“那哥,咱就不关注台上这两块了!” “在周边转一转,有没有咱能捡漏的呀?” 谁知程旭却摇了摇头回答:“这内院里的原石明显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 随手指了指不远处道:“你看那个老人家正在看的那块石头,压灯水头极长,杠味十足。” “从我这里看的话,是冰种看高冰,一眼涨的料子。” “这里的料子在懂行的人眼里看来和赌都没什么关系了!” “几乎和明料差不多了!” 王胖子一听这话,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 低声问道:“那哥,听你这意思是这院子里的石头也都没啥意思了?” 程旭淡淡一笑道:“怎么会没意思呢?” “最有意思的就这这院子里的石头了。” “这局的主人是个精明人,这间小院儿里的石头明显是他精挑细选的。” “从外面看都是个顶个的精品,叫价都不会低。” 王胖子闻言,变得更是不解了,很是疑惑的问道:“那哥,按你的意思咱们是买还是不买呢?” 程旭笑了笑回答:“买,既然来了当然可以买一手。” 王胖子为难的咂了咂嘴道:“可是按你说的,好像没什么赚头啊?” 程旭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老人家方向道:“先看看情形,再下手也不迟。” 那位老人家似乎对一块冰种的原石十分感兴趣,当他在认真鉴定那块石头的时候,旁边也有不少的客人在偷偷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程旭明显看得出来,那些人并不是在观察石头,而是在观察这个鉴赏石头的老人家。 王胖子盯着那个老人家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门惊呼道:“啊!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这不是咱们中江省里最有名的玉雕大师嘛!” “叫叫叫,叫啥来着我这脑子?” “高远望。”程旭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王胖子这才非常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对对对!就是高大师!” “哥你咋认识他的?” 程旭淡淡一笑道:“不认识,我猜的。” 王胖子这时露出了一脸不信的表情:“哥,你编谎话也编得像样一点。” “瞎猜能把名字猜的一个字不差吗?” 程旭却也没再回答王胖子的话了,而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仔细钻研石头的老人家。 这位高大师鹤发童颜,看起来应该有七十好几了,但精神矍铄,背脊挺直。 身着一套质料上乘的白色丝绸太极服,倒是有一番仙风道骨显现了出来。 周身上下倒是没见一件十分显眼的玉饰,脖颈处有一条黑色的编制挂链。 不知下方挂着什么东西,不像王胖子那些人一般大喇喇的挂在衣服外面。 倒是小心翼翼的收藏在衣襟之内。 如果面前这个老人家真的就是玉雕大师高远望的话。 那么细究起来还是真的和自己有几分渊源。 程旭当初还在监狱里的时候,那个赌石大佬杨政文就不止一次的同他提起过高远望这个名字。 杨政文把所有的理论知识全部都传授给程旭之后,还特别的郑重嘱托过程旭一件事情。 “出狱以后,有机会的话,你记得要去见一见那位名叫高远望的玉雕大师。” “那是我有着过命交情的老兄弟!” “我会提前传消息出去给他。” “你找到他,自证身份后,他会给你一块山水牌。” “那是我入狱前委托给他的最后一块料子,好料子加上大师工艺。” “就算是我送给你这个关门弟子唯一的一件礼物了吧!” 程旭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当时在监狱里,杨政文一边喝着温开水,一边无限唏嘘的说出这番话的场景。 看样子高远望大师显然是看中了那块料子! 该料子皮壳极薄,有些部分都甚至已经脱沙了,从外面打灯看去确实是一块五裂棉少的好冰种料子。 如果说要赌涨头,这块石头基本上已经是明料了。 肉眼可见这块石头的价格不会低,至少是要六位数的价格。 如果磨开玉质好到起胶感了,那么也许还能小涨一波。 看这一公斤的大小,估计是肯定取不出手镯位了; 只能做一些牌子和挂坠蛋面之类的小饰件。 但是如果切开里面有不起眼的小裂的话,那么这块石头还有切垮的可能性。 高远望老爷子反复观察了半天,似乎就是很中意这块石头; 他直接拿起笔在一张红纸上写了几个数字。 这时附近有几个中年人见状似乎是坐不住了,摩拳擦掌了半天。 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了身,笑眯眯的走到高老的身边,舔着脸搭讪了几句。 结果高老一句都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红纸折了又折。 一个中年男人不死心的继续说道:“高老眼光好啊!” “这块石头料子这么好!” “加上高老的雕工,出来的东西必然都是传世珍宝啊!” 高远望似乎对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马屁很是不耐烦。 要说这高老爷子也是个性格乖张怪癖的老人家,有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玉雕技术。 可是却极少对外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