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聂纯嘴角一扬,启唇:“不晚,刚刚好。” 她一睁眼,视线就撞在无言线条分明的光洁下颌,轮廓俊朗。 想到此刻,他们稍显亲密的姿势,他抱着她,她正躺在他的怀中……聂纯顿生尴尬。 她立即从无言怀中跳了下来,逃也似地朝那魔蛟飞身而去,风中留下她欲盖弥彰的声音:“你在这别动,我去报仇雪恨!” 无言:“……” 刚才被魔蛟追了一夜,一直落在下风,此刻魂魄归体,聂纯三两招便占据上风,踩在蛟头上,解恨般用拳头一拳一拳痛揍魔蛟。 那庞然大怪被聂纯从地上揍到水里,从水里揍到天上,逃到哪里就被揍到哪里。 它大概没想到,在它被供奉的一生之中,竟然会有人敢打它。 无言站在逝水之滨,听得云层中魔蛟发出的嗷嗷嘶吼声,不由失笑。 这位器主,很厉害。 也还有些孩子气。 大概是她终于出完了气,又或许是打酸了手,聂纯用金丝捆锁住了魔蛟,拖着它甩在滩涂之上。 巨物坠地,使得地面微微震了一震。 魔蛟被收拾得明明白白,蔫巴巴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刚才聂纯与魔蛟斗得这么大动静,不一会儿,就有人赶到此处。 见她踩在蛟背上,郁宣君脸上精彩极了。 与之同行的甄自在也没好到哪去。 之前在蘅花苑,郁宣君与甄自在见蛟忽然转头离开,便如往常一样,出来看看它是否回了誓渊。 没想到见到眼前这一幕。 郁宣君虽不认识聂纯,但她能轻轻松松徒手制服这只蛟,让他心中一紧,暗道:遇到不好惹的了。 他开口向聂纯求情,说万物有灵,请她高抬贵手,不要伤其性命。 聂纯从蛟背上跳了下来,笑问:“你这么在意它,它是你养的?” 甄自在不明白,明明得到了誓渊之水的聂纯,为何会大半夜出现在这里,且与这只护渊兽打了一场。 但他在甲子山时便见识过聂纯一剑斩妖的绝技,此时她没有杀这只蛟,显然不是因为她打不过。 说明她是有心放过它的? 斟酌之间,他注意到,萦绕在蛟身上的浓烈魔气,不知何时已经被净化得干干净净。 这么大手笔,自然是聂纯无疑。 于是他如实回道:“养字不敢说,这是誓渊的守渊神兽,一直以来都是由郁家供奉。” 郁宣君没想到甄自在不做任何隐瞒,就对一个外人和盘托出这个秘密,立马转睛瞪着他,“住口!” “郁师兄,你难道没发现神蛟身上的陈年魔气已经被净化干净了吗?” 闻言,郁宣君定睛细看,果然见神蛟身上再无魔气。 他惊讶:“难道……” “好了,你俩倒是聊上了,不如先和我聊聊。”聂纯打断他们,手掌之上聚起一团朦胧的淡色青烟,“刚才我打了那只蛟一顿,岂料它吐出个女修魂魄,这魂魄,正是贵府甄夫人的死魂。你们说,这样的事,怪不怪?” 说罢,她起手将手中之物一抛,烟雾中逐渐凝现出一个清晰的女子身形。 女子身形悬停在半空中,完全显现之后,飘落在地,面容年轻,五官姝丽,正是蘅花苑灵堂之上,挂着的那一幅画像。 见得那女子的容貌,甄自在瞪大眼睛,忙唤了声“姐姐!” 郁宣君一怔,喃喃道:“阿遥。” 那名唤甄遥的女子,闻声,朝他们颔首,温婉一笑,复又侧身,朝聂纯盈盈一拜。 聂纯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让她回家,说还有人很挂念她。 甄遥会意,一缕幽魂往皓城蘅苔古道飘去。 见那两个男人怔愣在原地,聂纯问道:“敢问这只蛟怎么回事?既然是誓渊的守渊神兽,怎么会吸食魂魄,它身上的魔气又是如何来的?” 郁宣君脸上是难言的痛色,“十七年了,我以为神蛟永远都会如此,被魔气扰乱心智,吞食魂魄为生。” “千百年来,神蛟为江南岸风调雨顺贡献不少,江南岸的人们供奉它,它亦庇护这方水土。可二十年前,天魔入侵,神蛟为护誓渊,被魔气附体,此后数年,它忽然性情大变,常常伤人。它是江南岸的图腾,是信仰和希望,若我辈将它屠杀,便是摧毁江南岸所有人的信念。我们只能将此事瞒着,一边寻找为神蛟净化魔气的方法,同时恐有人靠近誓渊,被它所伤,郁家便花重金购得禁制,设在誓渊周围,以此挡住所有靠
江南岸(六)(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