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发、上妆,护肤这些事,每天出门都是不一样的发型妆容。用她的话来说,这些事,是作为一个美女应有的自觉,和必备的技能。 大概是她自己的各种类型都已经开发完毕,她这几年开始,把目标放在改造聂纯身上。只要是聂纯需要出席任何一个典会场合,她都会带着梳妆箱箧提前过来,给聂纯量身定制一款新造型。 花不落沉醉完毕,着手给聂纯上妆。 她摸了一把聂纯白玉般的脸颊,“师姐你皮肤真好,肤色又白,不需要敷粉,我给你抹些胭脂提色,点上绛唇,再描个眉就行了。” “好,都行,听你的。”聂纯提不出任何意见,毕竟她是真的不懂。 毕竟是花不落,一刻钟就给聂纯上好了妆。 完事后她找起了发冠,“师姐你的掌门发冠放哪了?” 聂纯哽住:“门中内会,还要戴掌门发冠?” 不是吧,掌门发冠又高又大,又华丽又繁复,比她的脸还大。这么大一顶纯黄金冠压在头上,真的很重哩! 而且每回长老会,那些长老们总是要高谈阔论很久很久。 一想到这些,聂纯顿时觉得头重,压得脖子难受,呼吸困难。 这顶发冠,她也就在继任宗主之时戴过一回,此后就被她收起来束之高阁。 她狠狠叹了口气,起身去拿发冠。 花不落哼哼一声,“今日可不仅是内会,还有仙盟外客会来,你赶紧把掌门发冠拿出来,我给你带了掌门礼袍过来,我昨夜亲自督着他们连夜赶制好的,等会帮你换上。” 聂纯泪目:“……天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这个宗主谁爱当谁当!” 经过花不落一番精心辅助,聂纯终于穿戴完毕。 衣冠楚楚,风华落落。 花不落很是满意,笑着拍手称赞:“啧啧,这通身的气派,端庄中透着优雅之气,华贵又不失天然之美,不愧是我宗的掌门师姐。” 聂纯却觉得,这顶金冠还是师父戴着才显威仪。 看着镜中聂纯峨冠博带的模样,她的思绪飘回了从前。 巽天宗有个传统,弟子学有所成出师后,亲传师父会为其准备一件出师礼。 当年大师兄得到的出师礼是一只能预知未来的灵狐,二师兄得到的出师礼是一只可带人飞行的仙鹤。 那年聂纯四岁,看着两位师兄的灵宠坐骑,羡慕得心痒痒。她也想知道到时候师父会给自己什么出师礼,便跑去师父练功的静室相问。 道然真人听后,笑她什么都还没学会,就想着要出师了。 她不依不饶地在地上打滚,骚扰师父静修;在师父的藏书上乱涂,在师父的脸上乱画,磨了师父几天后,真人终于受不了她的胡搅蛮缠,佯作生气,斥道:“再敢胡闹,把你扔到明净堂去,让责无咎好好管教你!” 听到责无咎的名字,小聂纯果然噤诺寒蝉,却是扁着嘴无声哭泣。 “哭什么。”真人觉得自己吓到她了,遂问她:“你且说说看,想要什么出师礼?” 闻言,她果然不哭了,掰着手指低头沉思。 她的见识有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却知道自己想要的礼物,肯定不能和师兄们的一样。于是她回道:“弟子想要一件别人都没有,独独我才有的东西。” 这番话惹得真人大笑,他朝她额上轻轻一弹,“人小鬼大,你倒是个有想法的,不要便罢,一要就要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小聂纯眨了眨水雾浸过的大眼睛,敏而好学,不懂就问:“师父,什么是‘独一无二’?” “譬如为师头顶上的金冠,在巽天宗,乃至天下来说,便是独一无二。” 于是她看上了这顶漂亮的金冠,欣然指着它,勇猛道:“师父,那我想要这顶金冠作为我的出师礼!” 素来从容的道然真人,难得脸色凝重,沉静良久后,他告诉她:“小纯儿,这金冠要不得,它太重,为师怕你承受不住。” 小聂纯天真极了,信誓旦旦地说服真人:“师父,我受得住!一顶发冠,能会有多重呢?再说了,等我将来长大了,就能戴得起啦。” 童言无忌,无知无畏,充斥着不知世事艰险的单纯。 “长大了就能戴得起,”真人不禁笑叹,“你那几个师兄都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也罢,你既有此志气,那便学好本领,日后为师可以考虑将这顶金冠传给你。” 那时聂纯不知道这顶金冠代表着什么。 等后来燕居大乱,问天都生变之后…… 二十年前,道然真人为
问天都(二)(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