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相的设想中，无论是珠珠对神尊，还是此人对珠珠，两人应早已是水火不容。

可现在……

妖族神尊抱着珠珠的举动，东方相不由得心生微妙。

总觉得，画风不对，刺眼又突兀。

“神尊谬赞！你我二族神交已久，今日才得一见，实在遗憾。”话是这么说，东方相的视线却始终心系一人。“神尊，小徒无状无知无觉，并非有意冒犯！请看在她还年幼的份上，可否还给我？”

神尊歪了歪脑袋。

“第二次。”

无头无脑的，冷不丁一句，东方相不知他指的是什么。

舌尖在嘴里打转，神尊桀骜道：“这是吾第二次听到那个字眼——还。”

还，有借才有还。

那是极具“所属权”的字眼。

好似怀中女子是他的所有物，因此他理直气壮的，理所应当的要自己归还。

“真是……刺耳啊。”

神尊不悦冷哼。

活脱脱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妖族神尊，你莫太过分了！”东方相呵斥。

不想，妖族神尊因此而气息暴涨，怒意更盛。

“北域天门的掌门，你以何身份，胆敢对吾说这些？”

说着，刀光剑影之间，神尊一手托起元珠珠，打出一道结界。

结界化作透明起泡，将珠珠包裹着。

这样一来，神尊就腾出了手。

动起手来，越发肆无忌惮。

他步步紧逼，声声怒斥：“你以为，自己是她什么人？”

东方相瞳孔一震。

“她是我徒儿……我自然有资格护着她！”

神尊嗤笑，刺耳极了，突兀极了。

斜睨一眼，便叫东方相那点子心思，无处遁形。

果然，薄唇轻启，将那一抹遮羞布彻底撕开。

妖族神尊，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何曾顾及过别人的心情？

“师徒？天底下，哪有师傅垂涎徒弟的？”

“你，算哪门子师傅？”

神尊言语刻薄，毫不留情面。

东方相一贯温文尔雅的姿态，再也维持不住了；长久挂着的面具，终于出现了龟裂。

原来，谪仙般的天门掌门撤去伪装，竟比九天星空还要冰冷。

眼中腾腾杀机，不加掩饰。

那是东方相最隐晦的秘密，绝不能被世人知晓。

神尊只觉不解恨，继续出言刺激：“师傅？你自己藏着什么龌龊心思，自己明白。”

“打着师傅的旗帜亲近她，真真是好算计！”

“就是不知，她若知道尊敬的师傅觊觎自己，将做何感想？”

“只会觉得无比恶心。”

“哈哈哈，届时你还能理直气壮的以师傅自居么？”

“东方相啊东方相，你再告诉吾，你是她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