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珠珠揉了揉眼睛。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与戈壁滩上的一块巨石绑在一起。 在烈日的暴晒下,他骨瘦如柴,早已不成人形。 肩头,腹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那是,被动物啃啄留下的伤口。 是——鹰。 天空上不知何时盘旋着几只鹰,它们早已将此地当作是自己的地盘,日日来此“饱餐一顿”。 而那个男人,浑浑噩噩,倒还没死。 东方相正要上前查看。 这一回,拦住他的却是元珠珠。 元珠珠眸色清冷,瞧好那男子视线相交。 她嫌少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释迦摩尼割肉喂鹰……”珠珠眼眸冷了又冷,“你是什么人?” 她与师傅无缘无故被被卷此地。 诡异的沙漠。 诡异的男人。 这直接触碰到了一级警戒。 东方相:“释迦摩尼?” 珠珠紧盯那个男人,不忘为师傅解惑:“那是一个佛门典故。那是佛祖成佛前,尚在苦修的时候。” 鹰追鸽,释迦摩尼救了鸽子。 鹰问释迦摩尼:你可怜鸽子救走它,却不顾我的死活么?难道我不是芸芸众生之一么? 鹰言之有理。 释迦摩尼不愿杀生,便割下自己的肉,喂饱了鹰。 “也正是那一天,释迦摩尼得证菩萨果。” 想不到,在这异世,竟也有人效仿昔日佛祖。 莫不是,此人修的也是佛法? 元珠珠虽这么揣测,但眼底的敌意越发强烈。 只因此人,半点佛法气息也无。 况且……太过巧合了。 “释迦摩尼是为了修成正果,你,是为了什么?”元珠珠质问。 那人终于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那双眼睛孤独、空洞又麻木。 他的反应有些迟缓。 似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对方的质问给消化掉。 “你问我,苦修是为了什么?” 那人转了转眼珠子。 而后阴森森的笑了。 语意阑珊:“也是为了……修成正果啊!” 他望着无边无际的天边,因太久没有开口,发音变得极其艰难。 “为了与我的妻子……再次相见。” “哪怕一眼,一眼也好。” “我的妻子啊……” 元珠珠沉默了,流露出些许怜悯。 怜悯,不是因为男人的苦修,更不是因为他的痴情。 而是……因为他的执念。 怪不得,男人效仿佛祖割肉喂鹰,却修不出半点佛法仙泽。 私古欠太强,他被自己的执念困住了。 天上地下,从未有因执念而得道的。 突然,男人死死盯住元珠珠,嘴里囫囵道:“你!你可曾见过我的妻子?” “没有。”元珠珠连他是谁都不知,又怎会见过他的妻子? 男人整个背脊都靠在巨石上。 这是一种,放松而慵懒的状态。 他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和变幻。 就在元珠珠和东方相一头雾水时,他冷不丁又说:“有水么,可以给我一口水么?” 这还真有。 在曲水河时,东方相备了一些,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男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水源了。 痴痴看着捧在手心里的水,眸色沉了又沉。 一个在荒漠中断水多日的人,见着水源了,应该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才是。 此人,这是何意? 十指连心,却有缝隙,水珠一颗一颗滴落,最后被炎热的沙漠吞噬;眼看着那一捧水不断减少、蒸发、流出。 “你,不喝?”东方相故意问之,此人,甚是古怪。 古怪的男人冲着二人诡异的笑了。 他嘟囔着:“别着急,没关系的!哪怕就剩最后两滴水……” 这般说着。 果然,最后的两滴水即将落地。
释迦摩尼割肉喂鹰?(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