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脸蛋,不是吧,不过才被关了一个时辰而已,自己就落魄的不成样子了? 虞珩又道:“你何必在殿上质疑为我出头?珠珠,我就跟你说过,皇权无情,你不该与他硬碰硬的!” 可是,眼前的她却笑得没心没肺。 虞珩心思复杂,踟蹰半刻,索性坐在牢房门前,轻轻靠着。 元珠珠混不在意:“碰了就碰了,难不成你还真愿意变成桃姬的禁脔?” 虞珩沉默,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倘若以她的安危为拒绝的代价。 虞珩坚定摇头:“珠珠,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元珠珠伸手弹了弹他脑门儿:“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总之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的就成。” 虞珩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更难过了。 他喃喃自语:“我实在不明白你坚持的到底是什么,为何执意如此?退一步海阔天空,就连是我都懂得的道理。” “退一步?”元珠珠眼睑为不可知的动了动,笑容渐渐淡去。“阿珩,你忘了吗,我已经退过一次。” “从那一次起,我就发现,袖手旁观、蒙上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真的好难啊!” “之后的每一个夜晚,我不断会想起看乐殿的那个晚上,我都会不断想起花妖们惨死蛇坑的惨状!” “阿珩,我做错了!而那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虞珩陷入沉默,所以从那一次开始她就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不再隐忍? 不再推让? 不再勉强自己? “你当真不怕吗?那个人真的会杀了你的。”虞珩垂着脑袋,元珠珠看不太真切他此刻的表情。 她说:“有什么可怕的。” “只要不连累镇国将军府就行。” 她嘀咕着,自以为声音极小,却不曾想虞珩耳聪目明听了个清清楚楚。 “果然啊!”虞珩忽地抬眸,怔怔的看向元珠珠。“珠珠,你究竟是何时,存了死志?” 元珠珠瞳孔一激灵,自觉失言。 乐呵呵的干笑:“什么死志,你听错了,我……” 好吧,编不下去了。 在小狼崽子质问的目光之下,元珠珠不知为何心心虚的很,她讪笑:“不是,不是什么死志!人总是要死的嘛,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不怕死,是因为我问心无愧,你别多想了。” 是他多想了吗? 虞珩今日在殿上分明看得很清楚,她虽不是故意激怒皇帝,但也未曾加以收敛。 别人只觉得她任性。 可虞珩知道,是禁锢她的那条线被她给剪短了。 为了给花妖出气,不惜得罪一国贵妃,才是真正的她! 元宵灯会,不顾自身安危拼死救人的,才是真正的她! 面对不公,不畏强权,仗义执言,才是真正的她。 避其锋芒,一味寻求安稳,绝不是元珠珠的风格。 死亡对我,何尝不是另一种成全? 鬼使神差的,虞珩又想起了那句话,他端详着她的眼神越发微凉。 元珠珠一阵心惊胆战,七手八脚的胡乱解释:“你,你,小狼崽子你别这个表情呀!今日,即便不是你,换成别人,我也会如此做的!所以,你不必愧疚,也不必自责。” “我只图问心无愧而已。” 虞珩唇角动了动,紧绷的面容看似放松了下来。 元珠珠这才松了一口气:“阿珩你乖乖的啦,不就蹲一天大狱么,刑部的人还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半点损伤都没有,况且明天我就出来啦。” “你先回家,明日记得来接我哦。” 元珠珠始终觉得小狼崽子的眼神奇奇怪怪的,赶紧把人支走为妙。 虞珩慢吞吞起身,额前稀碎的头发恰到好处的遮挡住他的眉眼。 “我知道了,阿珩听话就是。” 元珠珠吁了一口气。 抬手拜拜,目送他离开。 虞珩转身的那一刻,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每踏出一步,纠结而又迷茫的内心就越发坚定,重重迷雾就在此时一点一点散开,他的双眼终于恢复了清明。 法器阿玉似有所感:小子,你在想什么? 虞珩眼眸微闪:阿玉,我似乎在珠珠的人生中,永远都是拖累啊!太过没用,以至于太
珠珠你是故意的对不对?(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