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人清净的人走了,胤礽与关欢也自在了,他们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不必把时间浪费在与不相干的人身上。 话虽如此,但终究也是被扫了兴致,待吃完胤礽便带着关欢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关欢可以看出胤礽心情有些低沉,将手轻轻移过去,勾起胤礽的手指,随后晃了晃,小手拉着大手,胤礽看到后也轻松起来,也晃了晃,然后将关欢的手握紧,拍了拍。 他不是还在困顿在刚才的事里,而是在想以后的二十年,该如何是好。 原本今年便是索额图的死期,再过六年就是一废太子了。 他不敢去赌,去赌这辈子的皇阿玛会不会还废了自己这个太子。索额图乞骸骨了,逃了官场,求得一生,那自己呢,自己该如何做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到时候自己失势,关欢年幼,貌美,她该如何自处?自己的那群妻妾,她们又该如何?像上辈子一样吗? 重生的意义是什么?胤礽闭了闭眼,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与柔软,刹时睁眼,眼中杀气腾腾,吓了关欢一跳。 关欢忙紧握住胤礽的手,“怎么了?” 胤礽没说话,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太傅交过的一句话,“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 又想起来一句汉人古话,“夜长,梦多。” 胤礽想通以后回握了握关欢的手,安慰一笑,“无事,无事。” 马车摇晃着驶向前方,胤礽无言,关欢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依靠在胤礽怀中,胤礽拦着关欢,心中仍在挣扎,最是无情帝王家,原来自己,也不例外。 到了别院,胤礽让关欢自己下去了。 “乖,娇娇,本宫还有些事要去办,先自己回去,等过两天本宫再来看你。” 关欢不是不识趣的人,虽说有些不舍,但回抱了抱胤礽,便立住了。 “好。那你先走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回去。” 胤礽捏了捏关欢的脸颊,让马夫将马车往回赶,将马车驶向东宫。逢春也在马车在侍候,好掩人耳目。 而胤礽亲自骑了马带着暗卫奔了索额图那里。 索额图还在书房,毕竟作为重臣多年,一时突然闲下来,还是有些不适。 看到太子返程回来,急忙过来行礼。胤礽扶起索额图,直接在书房的主座坐下了。 “太子殿下可是有要事相商?” 索额图在官场这么多年,早已活成了人精,他看得出来太子是把刚才那女子放在了心上,若无大事相商,想必是不会返程的。 “舅公聪慧。” “从前舅公说过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索额图一时无言,从前说过的事? 索额图突然想起来,他从前向太子提议过,毒杀天子,登基为帝,以免夜长梦多。 只是当时的太子断言拒绝,并让他以后不必再提。 “毕竟有多年的父子情分在,本宫不想把路走绝。” 这是当初的太子说过的,其实他当时有些失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天家无父子,无毒不丈夫。 这么些年,太子能够想清,他老怀甚慰。 “嗻。”索额图老了,动作不比以前,还是跪下给胤礽行了个大礼。 “老臣,定当不负太子。” 胤礽微微点头,看着跪拜的索额图,他没有当时叫起。 他与康熙,是实打实的多年父子,真要动手了,内心到底是舍不得的。只能,只能把过错将别人身上推上一推,索额图进言的,便让索额图来当这个罪人吧。 天色已渐渐昏沉,胤礽看向窗外,紫红色的晚霞铺满了天空,火红的夕阳只在西边留下了余晖,今天的太阳已经垂暮,明天的太阳,将会是新的太阳。 赫舍里先皇后虽然只当了几年的皇后,但作为原配发妻,也算是康熙皇帝的白月光,赫舍里一族和太子在宫中多年经营谋划,毒杀当今天子,虽然困难,却不是办不到的事。 胤礽最近为了大业,忙的不可开交。几乎半个月也看不到关欢一次,每次去也只是匆匆见面。 关欢懂他,也不是自小被教导以夫为天,离了夫君便活不成的那种人。何况园子里处处精致,有美食美景。 她此时便是胤礽最好的解语花,每次来到别院,关欢都是让人备好了酒水饭食,温泉池子,胤礽喜欢她,从来都是宠惯着她,她自然也投桃报李,想让胤礽舒心。 关欢是个聪明的人,她虽然不知道胤礽具体在做些什么,但也能隐隐约约猜到。 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