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上的灰色鸟儿身上。 虞飞甍再看向他,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停住了手上进食的动作,支着下颌往那边望,略带了很多忧郁。 “它们看上去很欢快。”她陈述一句,听着无端还是有些喟叹。 鸟儿拥有自由,却失去了安稳,对应到人生中,也许两种事物不能兼得就是常态。 隔着长条餐桌,对方不置可否,却将全部视线聚集到那上面,良久。 “你还是多吃一些吧,待会儿我们要练习一遍舞会上的双人舞。”她见他停止着向外观望,出声劝了一句。 可似乎她想多了,又或是他根本不拿她当作一回事,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那视线。 窗边郁郁苍苍,蓝色无际的、如同大海一样的天空装点了几片云朵,真如童话一般。 微风不燥,鸟儿在树梢上叽叽喳喳,惬意非常,可下一刻,不知是什么东西银亮一片,从他眼前飞过,直直冲着树梢上的鸟儿过去。 那只牢牢抓着树枝的金翅雀被飞来的东西吓到飞起,振翅一挥,在树顶绕了一圈后不知飞往了何处。 西瑞尔惊恼,“你做什么?!” 她竟然打断了他! 此时,对面那个娇小的人身上才好似少了什么,原来是她早早佩戴在胸前的一枚银天鹅胸针。 虽然辛笛娅身上少了胸针的点缀,可依旧像是不染尘埃的仙女,汪洋大海披在她身上,总觉着睿智深沉。 虽然这种感觉仅仅只有一霎,西瑞尔便发觉她眼含星辰,又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辛笛娅是真的很担心舞会表演,可是西瑞尔哥哥竟然这样不在意……” 真是让她伤心啊。 虞飞甍就是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才敢将胸针扔出去的,谁让他这般无视她,还有让辛笛娅公主受伤的事,也要一并算在他身上。 想来纵使西瑞尔再不悦,辛笛娅受宠的名声已经在外,他也不敢怎样责怪她。 她晶莹剔透的泪水啪嗒便落在了餐桌上,被绸巾吸收,转眼便深暗了几分。 见她哭泣落泪,雪白的小脸上多了两道泪痕,就连鼻尖也蓦然红了起来,真是可怜又可爱。 她头垂得低低的,虽然看不清神情,可依旧让人觉得异常伤心。 方才她的话还盘旋在耳边—— “辛笛娅、你不要哭了,我们现在就去练舞也可以。”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颀长的身形带来了一丝阴翳,还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来,走向她递给她。 这时,哭泣的女孩才止住了泪水,堪堪从他手上接过了帕子,抽泣地嗯了声。 她玻璃般透润的眼睛看见他脸上少了些张扬高傲,多了丝认真。 窗外的飞鸟扑棱而过,再来时已经不见刚才向它丢出胸针的女孩,而那枚天鹅胸针也早就落在了茂密的树丛里,不易查找。 音乐室,一架钢琴摆在了角落,占据大半空间,黑白键格分明,无声之中就好像是有钢琴声响起,美妙灵动。 可仔细听,声音并非来自这架钢琴,而是来自一旁的老式唱片机,里边正在放着一首舞曲,正是几日后的舞会上所要演奏的。 随着乐声响起,旁边还有一对壁人挽手,合跳着这一舞。 辛笛娅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就在他面前,却也没有注视的意味,而是单纯的与他合作。 明明舞步到位,看上去亲密非常,可愣是叫西瑞尔觉得她克制且疏离,两人始终像是有所回避一样,可一个月前她还不是这样。 几个旋转下来,唯独就剩下最后安排的托身了,这需要的是双方的配合和信任,此刻也同样是在考验着他们二人。 虞飞甍跳舞时不爱说话,给人的感觉就是淡定疏离,缄默不语,就是到了最后一个重要环节,她也没有任何神情变化,好像极其信任对方似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两人只是合作过两次,这第二次就是与上次感觉不同,又让他说不上哪里不同。 乐曲声达到高潮,还是那个熟悉的旋转,可是他关键时刻竟然走神,出现了失误! 托身几乎算是完成,需要的是男方下身上劲,单手死死将人桎梏住,可偏偏他临时走神,压着虞飞甍就要往下倒去。 这时,她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 事态已经难以挽回,这样一个摔倒迎来的就是两人叠罗汉似的压住,而后背想必也将要遭到不可避免的撞击。 那乐曲声褪去高昂,逐渐淡了下来,预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倒听见他闷哼一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