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无一不雕刻花棱,壁上的金丝皇菊印记鲜明到人一眼可见,又绝不留意。 虞飞甍看见不远处的男人向自己走来,长长的袍子拖在身后,半头卷发,五官还是混血,虽然年长却十分大气,有王侯之风,且很是关心的模样。 “辛笛娅你怎么样?” 就光凭此句,她可以断定出来这位就是辛笛娅公主的父亲,西枢国王克洛菲。 她那双小手还搭在西瑞尔手上,来不及收手,身旁那人就已经不露痕迹的抽了回去,倒是让克洛菲将她手掌紧握住—— “我的女儿,你是不是已经感受到了难受?” 他神色焦虑,是真的担心辛笛娅身体难过,尤其那双大手使出来的劲,捏的她手掌发疼。 虞飞甍强忍下来,学着辛笛娅的腔调,当着众人的面撒娇,“亲爱的父王陛下,辛笛娅已经感受到了痛苦,快把你熨帖人心的话语宽慰给我吧!” 她娇娇滴滴的模样众人已经见惯不怪,只有虞飞甍自己内心吐槽,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话呀。 可是面上还是要不动声色,佯装出柔柔弱弱的样子,与被疾病折磨的痛苦。 克洛菲心疼至极,哄着她道,“哦!我的女儿,你生病了,更应该要吃饭才行。” 他回眸往那边的餐桌上一看,浓汤盅里头还若隐若现的散发着热气。 “我的女儿,你快喝些浓汤,吃好了早膳,就快快回去歇着吧。” 他极其关心,就是入座也是西枢王亲自拉开赤金色长靠背板凳,倒也不负宠爱女儿到全王国上下皆知的地步。 这场早膳很快便因为她的称病告退而结束。 而用膳时,虞飞甍并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敢默默用着面前的烤面包、欣赏外头的风景,生怕被人发觉有些不对劲。 好在她今日额头确实有些发烫,可以借口是身体不适因此减少了话量。 只听刀叉碰撞间,前坐的妥尔绨斯王后叮嘱,“辛笛娅可要尽快的好起来,四日后便是王室舞会,我们还等着你来参加呢。” 香甜的沙拉酱挤在面包上,光是这样的甜品就已经让人心情愉悦。 舞会? 虞飞甍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妥尔绨斯神色莫辨,像是在用余光打量她又不太像,那手上切着鹅肝的动作优雅无比。 好吧,童话故事里多的是王室舞会,那她岂不是还要准备舞蹈? 只听有矜贵的声音打断她:“辛笛娅生了病,可是,筹备的舞蹈还需要我们多加练习才行。” 虞飞甍顺着声音望去,开口叮嘱之人正是西瑞尔,指间的叉子透出银亮的光,正如他隐藏锋利的眸子。 那餐巾垫在领口,腰板挺得直直的,无端显示出贵族子弟的风貌。 饶是辛笛娅公主的座位在他正对面,隔着半张桌子远,也能详细看见他垂眸时纤长的根根睫毛。 他话中之意明显,作为王室公主,需要在舞会上献舞,可怎么听着,他好像也需要如此? 虞飞甍一下觉着脑袋酸疼,回想起近一个月前,一对男女在华丽的吊灯下共舞的场景。 剔透明亮的灯盏向外辐散出光芒,红色繁复花纹的地毯踩在脚下绒绒软软的,还有女仆们向往的目光,明明是一个异常浪漫的回忆,可偏偏让这具身体莫名的发出恶寒。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放下了手上的刀叉,在瓷盘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可以吸引来他们的目光。 “辛笛娅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妥尔缇斯蹙起了黛眉,手上的吃食也放了下去,关心她道。 不等她回答,西枢王克洛菲便焦灼至极,身子前倾询问:“我的公主,你到底是哪里难受?待会儿我可要让医生为你诊治诊治,顺便再开几服药。” 这场早膳就在他们关怀的目光中度过大半,虞飞甍赶忙压下一丝心中的不适,抬头继续模仿辛笛娅公主。 “哦!我的父王陛下,想来是昨夜的寒风将我吹得头痛,待会儿可要让医生在那药方里多加些蔗糖,辛笛娅还要果酱和蜜饯!” 这里的糖多是王室贵族能够吃得上,那些穷人若是想要品尝,也只能在市场上高价购入,或是完成悬赏任务才能获得,倒也应对了王室奢侈的一面。 看她还能正常撒娇,几人稍稍放心,克洛菲张口道,“放心吧我的公主,不会叫你吃上一点苦的。” 隔着远远的长桌,虞飞甍已经感觉好些了,可是还是要佯装不够爽利,只能自己按着额角。 下一刻,王后优雅擦擦红唇,上半身后倾,吩咐一旁守着的女仆:“既然辛笛娅身体不适,你们可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