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崔江行不敢直视,手指摩挲着杯壁,沉吟出声 “五年前的事你也知道,他们如今追查到了我的下落,三番两次地派人追杀,旁人我不敢用,可你曾经救过我。” 她值得信任,是吗? 虞飞甍颔首,成为贴身婢女也不是不好,她本就是要攻略他而来,挨得近了,不是更有利于她做事么? “好,将军之命,飞甍自然听从。”她答应下来。 短短一个上午,她这新晋的将军侍女便传了府上所有人耳中。 午间用膳时,虞飞甍靠在边上侍候用膳,看着侍女鱼贯而入,她也立在一边帮忙布菜。 眼见着这一盘盘的佳肴布满餐案,只差最后一碟羹汤,那侍女一张芙蓉面,樱桃小口,十分貌美靓丽的模样,向这边走来。 只是她眼神不安分,短短几步,便将周遭情形打量了一遍,尤其是新上任的虞飞甍,她可是抢了她想了好久的贴身侍女一位。 这下人口中的虞飞甍倒还真是好姿色,身段丰娆恰好不说,就连脸面也是上乘,尤其那一双丽眼,透着琥珀般的清透勾人。 难怪她会被将军选上成为贴身侍女! 玉槐思索间只见虞飞甍看向她,还有了走来的趋势,下一秒便觉得脚下打乱,像是缠在了一起似的,手里那碗汤也向前洒去,不由惊叫。 那浓稠的羹汤就在眼前向前抛洒,玉槐花容失色,身体也失去重心,好在一只手掌纤细有力,将她擒住—— “小心!” 神奇的是,那羹汤泼出去了些许,可一只大碗被她单手接住,呈在手上,却不失优雅。 玉槐在她帮助下稳住身形,只见那汤水撒出去的一部分顺带力道,沾在了崔江行衣袍下端,顿时湿漉漉的,还沾着一片菜叶。 她那芙蓉面瞬间开败,灰丧着脸,要知道崔将军一向严苛,注重礼法,她今日失误将汤水弄在他衣衫上…… 果然,崔江行那俊脸沉住,一动不动。 玉槐想起,向来府中行事出过差错的婢女都被放出了府,沦落得凄惨。最严重的就是被打杀,可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失足撞了他一下。 那张脸灰颓,周边那些侍女亦是脸上难看,垂头等着听崔江行处置。 气氛不知觉严肃起来,一丝紧张气息蔓延开来…… 诸人沉默少语,有胆大的偷瞄一眼,只见虞飞甍左手捧着那热烫的汤,迅速搁在了桌案上。 这汤是刚做好的,来不及冷却几分就被呈了过来,被她赤手接住,再低头一看,果然红肿了起来。 火辣辣的感觉自手掌传来,她忍不住在空中甩了两下,同样被他纳入眼中。 气氛温度更低,只有桌上的饭菜冉冉冒着热气,“叫什么名字?” 他遥遥便问,玉槐惶恐低头,“奴,奴婢名叫玉槐。” 那目光像只凌迟的刀片,将她刮得一丝不剩,只剩下一只骨架,她拘束起双手,合着而立。 下一刻,他轻飘飘一句话,定了她下场,“带去院外打杀掉。” 这般轻柔的话入耳,玉槐“扑通”一声跪下,求饶道:“不……将军不要,奴婢是无心的……” 还不等她再多说,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两个老嬷嬷,壮实得很,一把掺架起她往院外走,只听见她继续喊道—— “杏芳撞了您是有意的,奴婢不是有意的!” 她说的是曾经侍女杏芳冲撞了他的那次。 杏芳与她一样,妄想因为机缘巧合与他产生干系,冒着被赶出府去的危险故意撞了他一下,可谁承想…… 她被打杀了。 看着玉槐被拖走,虞飞甍不由想问,“这个杏芳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边弯腰蹲下替他将那衣摆的菜叶拿下,一边抬头问他。 崔江行端坐,低眸便看见那榴花般的脸在他身前,心底蓦然一软,别过头去冷冷道,“那女人突然靠近,再迟一点,便是给她机会杀我。” 听见这话,虞飞甍忽然明白,原来他是认为那个杏芳要暗杀他。 她不由一笑,绽开的芳华难以言表,崔江行屏住呼吸,脸色依旧冷淡。 虞飞甍起身,衣裙飘荡,腰间的素色绦带长长垂下,“将军还是先用膳吧。” 她匆匆布菜摆盘,直到妥当,才默默退了出去。 身后的俏影不见,崔江行手腕一顿,继续吃了起来。 反倒是那院外,翠绿葱葱的草色弥漫满眼,极其养眼。 两个身壮的婆子拉扯着玉槐,旁边下人已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