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鸿祯离去的速度飞快,只给众人留下了行走间还是遵循着君子之风的背影,当然只有看到他脸色的人才知道有多难看。 其中一个跟随着蒋鸿祯离开的学子赶紧宽慰道:“女娘们惯会胡搅蛮缠的,蒋公子何必在意一个小女娘说的话。瞧那劳什子自行车,乡土气十足,自以为造出了什么好物,陛下难道会多瞧一眼不成?” “是极,有眼不识泰山。那自行车能有什么大用,那席文栋不过是一个郡的工科头名,未来至多是个工匠,一眼望到头,有什么好交往的。” 这劝说的学子刚说完,就发现蒋鸿祯的脸好像更黑了,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禁打了下嘴巴。 该打!忘了蒋鸿祯也是考的工科,还被席文栋抢去了头名。 连忙找补道:“欸~席文栋这种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撞了大运气的怎么能和蒋少爷比呢?蒋相在朝堂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少爷金尊玉贵的,和这种家里行商的有何好说的,平白无故跌了份。” 蒋鸿祯呵斥道:“女帝说过,士农工商都是平等的。此话莫要再说。” 虽是这么说着,蒋鸿祯的脸色却好看多了。和那些个不愿提及父辈,只想自己出头证明才华的人不同,他心甘情愿躺在祖父的余荫下,也会为维护这片余荫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在蒋鸿祯心里都是家族前途时,一群飞鸟从他头顶飞过,扑扇着翅膀,没有做到真正的鸟过无痕,反而从天而降一堆排泄物。 “啊!”受到攻击的蒋鸿祯和一干跟随者惊叫。 这出闹剧开始的快,结束的更快。等裴致远他们走到的时候,裴姝已经一通输出,蒋鸿祯也已遭到了飞鸟攻击。 席文栋正瞅着蒋鸿祯倒霉,笑得那叫个合不拢嘴,把幸灾乐祸摆在台面上,压根也不用人多说什么。 一场热闹看完,众人散去,几日来早就各自有伴,现下便是搭帐篷的搭帐篷,准备伙食的准备伙食,热闹的紧。 现下,席文栋正在和裴姝一起搭帐篷。 碧绿的帐篷骨架在裴姝的手里,越发衬得裴姝如玉葱般的手指纤细柔嫩。这样的一双手合该抚琴谈话,席文栋这样想着,便说道:“要不我来弄,你去休息吧。” 裴姝偏头看了他一眼,浅笑盈盈,脸上一对梨涡浮现,娇俏极了,拒绝道:“不必如此。” 席文栋便没再劝。一是裴姝想做的事情,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劝。二来他也想多和裴姝待一会,难得现在司马两兄妹都在别处。 席文栋想到之前被他搁置下去的飞行纸鸢,发誓道,“我,我一定会做出比马车行的更快的工具。” 裴姝抬头就见席文栋踌躇满志,立志奋发图强的样子,“你不是说这两年不打算制作了吗?” 见席文栋摸摸头,她一瞬就明白了他这是为方才的事赌气,“不要为了争口舌之利,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蒋公子的话你不必太在意,你所为,他是半分也及不上。” 裴姝低头继续搭着帐篷架子,脸庞上是娴静的温柔。 “嗯。”席文栋乖乖应道,脸上是想要笑又拼命掩饰,却掩饰不了的笑。他此时完全想不到要和蒋鸿祯battle一下,只是哼着小曲铺着帐篷。 “提前恭喜你啊,家里好事将近。”单修筠扇着扇子,偏头低声和裴致远说。 裴致远正从车厢里拿出粮食,闻言顿了一下,看向裴姝和席文栋所在,摇了摇头,“我也希望。” 詹清远哼哧半天,翻出了他藏在最里面的炒花生,喜滋滋的起身,就听到裴致远和单修筠在说些什么,追问道:“什么希望?希望什么?” 耿良骥按住了詹清远好奇凑前的脑袋,大掌拍了拍,“说希望早到京都呢。” * 宽大的白麻布一片片铺在绿草地上,作为用餐的地点。 司马玲珑和司马良哲已经坐下,身旁是侍女们正在忙前忙后的准备着晚食。原本一开始司马玲珑还想着让侍女们帮裴姝一起搭好帐篷,只是被拒绝了。 现在,看着那处裴姝和席文栋有说有笑的,司马玲珑不满的说:“兄长,那席郎哪里及得上你,怎的裴姐姐竟看上了他?” “这世上之事,能成,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坐在一旁的司马良哲淡淡的说。 “可兄长好不容易才碰上合心意的女娘!裴姐姐过了女试,人聪慧又明理,如此才可当我嫂嫂。莫不成等到了京都,真让大娘将她那娘家侄女嫁过来?王家女娘刻薄无颜,才识浅薄,哪有半分当家主母的样子!”司马玲珑不甘心的咬唇,“要我说,在场的女娘人人都比她强!就刚才过来聊了两句的落寒荷……”
争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