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工(1 / 2)

“在这站了许久吧,未曾注意到小友在这,实在抱歉。” 郑开诚拿起备好在一旁的毛巾拭汗,看到对面席文栋如花儿一般的笑容顿了一下,“不知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郑开诚知道如今外面传的说风就是雨,他原也就准备这两天澄清一下。

别人不愿意当你徒弟,就踩人,外面也未免太把他当作小肚鸡肠之辈了吧。原本这种无聊之事合该一两天就结束,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传言愈演愈烈了。

他还没开口,那日看中的小友先来了。

席文栋腹诽道,郑工怕是早就准备他会来,要是没有郑工允许,那侍从怎敢引他入内,不担心惊扰。

不过他也不怵,面对郑工平淡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就当作没感受到,打蛇上棍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说:“有幸能在一旁观摩到您和康工一两分的手艺,那也是我运气好。”

席文栋就着郑工打磨好的模具,感兴趣的请教了一些问题,在得到郑工的回答后又延伸了一些新鲜话题。

果然,对口专业话题磨平了郑工的表面冷淡,聊天氛围渐入佳境后。

席文栋才说明了来意,“今日来此,主要是有一些图纸特献于郑工。”

“哦?”郑开诚来了点兴致,他拿起一旁的茶杯灌了口水,等着小友聊。

席文栋小心翼翼的从随身携带的书箱中拿出一沓纸,解释起来源来,“我自幼不爱读书,幼时却在一手艺人手下学过一阵,得到过一本无署名的古籍。在这本古籍的最后一页写着那位的心愿,望这些工艺都能流传下去。”

席文栋捧着这些纸张,轻飘飘的几张纸,却如千斤重。这上面,承载着的是千年的智慧,是一代代工匠呕心沥血的心血。

席文栋拥有着超出这个世界的知识,他想要造的东西无数,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能推进发展。但是一来他人手有限,他不是什么能够一呼百应的专业权威者,也不是身份尊贵的王孙贵族,在他身边能够聚集起来的工匠本来就少,并不能完成多大的项目。二来很多东西他也有犹豫要不要拿出来,就好比金国的覆灭,他无力阻止的历史进程,也许他先行创造出来的东西会让这个朝代苟延残喘,却始终治标不治本。

所以他拿出了水利工程、造船图纸,这些耗费时间久,精力大,效果又要时间验证的东西。郑工背靠着金国,有财有能有人脉,又一心为国为民,这些东西的长远好处,郑工不会看不出来。

拒绝郑工在那短短几秒,其实席文栋早就考虑好不投身于任何一人。成为弟子,固然能承载郑工的人脉,学到很多东西,一步迈入统治阶级的眼中,但出师时间在郑工。

他只是心情迫切,恨不得马上搭建自己的心腹团队,召集各地有能力的工匠,合力造出利国利民的东西。

天子其人未必能够容他,容他的一些想法。每个人有自己想走的道路。

席文栋仍显的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光是看着就是光风霁月的公子,双眸清澈的真心。

“你之前拒绝我,是因为觉得自己拿到了这本旧书籍上的图纸,不需要当任何人的徒弟,就能成为一个好工匠吗?”郑开诚说着,却将话和之前席文栋拒绝牵扯上。

光是看着郑工的表情,绝对会被他的一脸严肃吓退。身居高位的人好像都会带有一种威压感。

不过席文栋没有被郑工的一脸威压压倒,反而正义凛然的说:“拿到这本古籍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些图纸,就已经决心要将此书发扬光大,著书人、这本书便是我的师。”

这话也没说错,他拜的可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工业技术发展结晶!

郑开诚的目光在席文栋拿出的纸张上停顿了一秒,也许是被这个意外的答案惊到了。

“无师之实,却承徒之名。倘若你不说,无人知你曾有此誓,今后无师带领,不会觉得有所亏损吗?”

“我心中之誓,我知,天也知。”席文栋顺便炫了句,“更何况,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在一旁的康工原本犹如没有听见两人谈话,一直在乒呤乓啷的敲打着,敲打的声音突然小了。

郑开诚瞥了眼老友所在的位置,了然下伸手抚住胡须掩盖了嘴角的笑意。他这好友平日里最是喜欢那些个潇洒派的作为,听小友的话欢喜也未可知。

虽然对什么古籍不是很信,只觉得怕是小友哪里淘来的古书上一两篇新奇之作来奉承他,但还是同样郑重的接了过来。

还想着若是看到了些熟悉的内容,他还是会劝这小友好好拜师,不要浪费了这一身的天赋刻苦。

“你既然应承了这古籍,如今要给我一二,不觉得是叛师?”郑开诚刚说完,席文栋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