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蕴希的眼前晃过一行字：

“我去基地拿回剩余的陨石，警察是找不到的，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赵蕴希不知道这是不是林霜发来的，她甚至都不知道林霜还有手机。

见众人脸色异样，罗元又补充道：“不信的话你们现在去那里，没准还能遇见他。”

赵蕴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坐上车的，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她现在只想在赶到基地后，看到空无一人的石墙，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

齐寒租来了性能最好的越野车，他的车技很好，赵蕴希觉得比上次大壮开回去的速度快了很多。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落日的余晖照在残垣的石墙上，显得极其悲凉。

赵蕴希还没有下车，就知道自己的期盼破灭了。

她远远地，透过车窗，就看到残垣上站着一个人。

一身灰色长衫，影子拉得老长，低着头被刘海挡住了眼睛。

而此人似乎也看见了驶来的车辆，没有想象中的落荒而逃，只是身体微微一顿，便伫立在原地，仿佛在等着这一天的来临。

赵蕴希跌跌撞撞地走上前，看着这张本应熟悉如今却异常陌生的面孔，质问道：“为什么是你？你一直在骗我对不对？”

林霜依旧神情淡然，眼底不见一丝波澜：“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做的事情与你无关。”

“那你至少知道，唐明是什么人，你帮助他就是在害人！你知道我们一直在追查那些怪物，你知道方竹漂泊在外是为了什么，你还跟他私下做交易，你不是欺骗我，你是在欺骗我们所有人！”

赵蕴希说完之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懂，你不是很热爱雾灵村吗？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背叛村子！”

“我没有背叛村子！”

林霜终于忍不住反驳道，他像是被刺中了神经，不再是那副漠然的表情，而是露出无法言说的悲凄之色。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能让村子继续存在这世上，你知道当有一天我们这些异能者，我们的神石暴露在世人眼里，将会是什么下场吗？他们不会接纳一群能力超凡的人类，只会质疑摧毁我们，我太了解外面这些自私自利的人类了，他们不允许异类的存在，我们连同村子早晚有一天会被消灭！”

林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方竹也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方竹，继续道：

“但是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出现了怪物，人类无法大规模缴杀，只有我们这些异能者能够制服怪物，你猜猜他们还会视我们为异类吗？不，我们会被当作英雄。”

赵蕴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所以这就是你帮助唐明制造怪物的理由？”

林霜还想解释什么，却忽然感觉肚子一痛，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抬头时，方竹已在他眼前，拳头砸进了他的身体里。

“跟我回村。”

方竹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拽起他的胳膊，但动作却停住了。

在他的手腕处，有一道黑色的印记。

“这个痕迹......”

没等方竹说完，林霜便抽回了胳膊，将袖子抹平，淡然道：“我跟你回去，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方竹沉默着回身，对着赵蕴希和齐寒嘱咐了一句：“你们先走，我来处理这件事。”

林霜在临走之际，最后看了一眼赵蕴希，这一次，他的眼里不再是冷漠，而是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像是不舍。

“再见了。”

他用口型无声的做了最后的告别，和方竹一起，很快没入了夕阳里。

返回京市的飞机意外地很准时，赵蕴希一路上没怎么说话，上了飞机之后，她也很快地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又回到了第一次来到雾灵村的时候，小虎子向她扑来，林霜还是那个面带微笑温和的哥哥，她拽着林霜的衣袖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难处，但是不管怎样拜托你别做傻事，别和唐明一起害人好不好？”

她的话音刚落，却见到林霜突然变了脸色，刚刚温和的表情已消失，只剩下一副凄楚又愤慨的面容：

“已经晚了。”

“不要！”

赵蕴希大喊了一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做噩梦了？”

齐寒在一旁摸了摸她的额头，又递给她一瓶水，担忧地说：“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赵蕴希喝了一口之后，看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