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就有在留意杭昭的膝盖,见她走近时,步调缓慢。 现在,他又缓缓垂下眸,心脏嵌入一丝暖意,他低声笑应:“好。” 杭昭拉过一条椅子坐在谢归晏的床边,真就哪儿也不想去。 他们自生日以后就没再见过,仔细算算也将近两个月,谢归晏偏头望着她:“这次是待多久?” 杭昭不假思索:“待到你身体恢复为止。” 谢归晏难掩意外,笑了声:“杭小姐,你是想罢工吗?” 君王不早朝的性转版么。 杭昭在谢归晏面前藏不住什么心事,她想起夜港,脑海中只有不太美好的回忆,神色染上些许低落,她摇了摇头,像小姑娘在耍小性子,小声喃喃:“就是不想回去,那里没什么好的。” 谢归晏无声地看了她许久,几乎都不是猜测,轻声问了句:“是和叔叔吵架了?” 若是工作上的事情,杭昭不会露出这种的表情,只有碰上和家里有关的事情,才会流露出一点点脆弱。 杭昭没答,就是在默认,仅仅是撩起眼帘和谢归晏对视。 片刻后,谢归晏将手搭在杭昭的手背上,也不问原因,就惯着道:“那就不回去了,粉丝真要问起来,就说是我这个病号不能自理。” 杭昭好奇道:“你不问问是为了什么吗?” 谢归晏答:“我等你想说的时候。” 谢归晏好像一直是这样,不问不说,习惯性地默默在做。 杭昭想起自己放在挎包里的九封稿件,她刚刚走得急就没有背包,她似乎想要当面讨个说法,方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匆匆站起就作势要走:“谢归晏,你等等我,我去拿个东西!” 谢归晏还在疑惑她想要给自己看什么时,约莫十分钟后,杭昭又跑回来了,额边的两缕碎发被风吹至而后,她将九封稿件攥在手中,露出一抹笑:“谢归晏,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你写这些,是打算送给我吗?” “可它又不像情书。” 杭昭又重新坐回谢归晏的床边,将稿件塞进他怀中,自己则撑着下巴,眼眸含笑地盯着他,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点表情。 最后又说了遍:“谢归晏,你得跟我说啊,不然我又不知道,你不觉得亏吗?” 亏吗,好像又不会。 那日经验分享会,他们双双一见钟情。 谢归晏时常在想,若杭昭没有主动付出行动,他会主动表达对她的喜欢吗? 答案好像不是很确定,可能还是会喜欢,但只到喜欢为止。 他的人生每一步都要走得很完美,要符合父母与自己的预期,需要瞻前顾后,一丁点变数都不允许。 偏偏杭昭又是他始料未及的最大变数。 杭昭没等谢归晏回答,干脆双手撑在腿边的椅子,双腿交叠着晃啊晃,歪着头提议说:“要不然这样吧,咱们玩个坦白局,问什么答什么啊,不许有隐瞒。” 谢归晏欣然点点头,杭昭发话:“见你是伤患,那就你先问吧。” 杭昭表现得很轻松,她就没藏着什么事,谢归晏是挑不出毛病的。 谢归晏是将她那点得意的小表情收入眼中,他思忖片刻,看似随口一问:“那场戏好看吗?” “什么戏?”杭昭先是不解地蹙眉,转念一想,好像也只有她和宗言峥去看的那一场。 她老实巴交回答:“好看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挺催眠的,将近三个小时的戏我睡了两小时半。” “宗丞跟你说的吧?”杭昭心中已经万分确定了,暗暗骂了句:“恩将仇报碎嘴子,回去后我要让他给我磕三个头。” 宗丞既然会跟谢归晏说这件事,那他肯定还会说其他的,就比如那一天她解释林灼野的事情,他也说他知道。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杭昭直接问道:“他该不会也跟你说了林灼野的事吧?” 谢归晏似乎在斟酌该怎么说才不会显得太出卖当时想要“挑拨离间”的宗丞,最后笑着回了句:“其实也不多,他说你打人了。” 提及楼道里的事,尤其是想起林灼野说得那些恶心话,杭昭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是他嘴欠,谁让他说——” 杭昭说到这,不经意对上谢归晏认真的目光,霎那间停下了,硬是压下心中腾起的火,撇撇嘴道:“反正,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打他。” “谢先生问这么多,是想替我伸张正义吗?” 杭昭这句话只是个玩笑,但谢归晏的眼神里却看不到一丝笑意。 在过往藏匿于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