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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十几秒钟,杭昭的七年如开了三倍速的电影在她脑海中快速播放,从被捧上高位的受宠若惊,到千万人唾骂,再到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三四线,又一不小心跌入谷底。

此刻,重回顶峰的台阶已然在她面前,只要她点头,很多的荣誉其实就能触手可及。

但,那就不是杭昭了。

“首先,我很感谢您和公司这些年一直为我的工作四处奔波,也费了不少心思在我身上,说实话,没有您,我可能连现在的位置都达不到。”

“但是…”杭昭深呼吸一口气,明眸闪动坚定,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楚:“如您所说,我这人愚笨,听不懂那些大道理。”

话中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她那点仅存的傲气彻底激怒了手机里的经纪人,但仔细听经纪人的语气,或许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行,路是你自己选的,决定了就别反悔。”

“反正你和公司的合约也要到了,这部戏就当做我送给你的散伙礼吧。”

话毕,杭昭的耳边立即响起通话被挂断的“嘟嘟”声,转瞬间,耳膜又清净了,但她的那颗心也在一点一点下沉。

杭昭也注意到谢归晏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想起一些往事,她的语气倏地蒙上层寒气:“可怜我的话就不用说了。”

毕竟,她当初和这家公司签订七年卖身契,有一部分原因还是谢归晏。

可她错了,谢归晏真正想说的话并不是一些关心的话术,他的目光直视前方,声线如茫茫雪山一般,寡淡无感:“我以为,你父亲早就支持你走这条路了。”

杭昭眉头一皱,神色严肃:“什么意思?”

在她的印象中,谢归晏是不可能会和她的父亲有联系的可能,因为像杭声隐那种薄情寡义的人,早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但谢归晏闭口不谈了。

车子缓缓停靠在规定的区域,谢归晏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下车后又走到杭昭的面前,替她打开了车门。

可杭昭没有动的意思,板着一张脸,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不带一丝玩笑意味的,又问了遍:“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她那宁折不弯又执拗的脾气,谢归晏一清二楚,眼下若是给不出让她信服的理由,怕是得在这里耗上一时半会。

“杭昭。”谢归晏的左手臂随意搭在车顶,稍稍俯下身迎上她的目光,筛遍了所有的理由,他偏偏选择最高效,也是最疼的一句话。

他看上去很不在意,漫不经心道了句:“我们之间早结束了,纠结这些没意义。”

一句话,彻底打碎了这些天营造的幻想。她暗暗在心底咒骂自己,非得撞上南墙才肯罢休。

杭昭冷冰冰地剜了眼谢归晏,毫不犹豫地转身开了另一个车门,“砰”得一声响起,似乎是他们之间的那架桥梁的再次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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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昭与谢归晏保持一定的距离,踏入这栋极具藏式风格的建筑物,人来人往的,皆是忙碌的身影,而谢归晏轻车熟路地走到对接人的办公室。

副部已等候多时,一张四四方方的矮木桌上,沸水正滚着绿茶,不一会儿的功夫,茶香四溢。

谢归晏以歉意的口吻,笑说道:“不好意思,开了个会所以耽误了。”

副部面色和蔼地摆摆手,并不在意这些,唯目光不经意地略过谢归晏身后的杭昭,颇为意外:“这位记者我倒是没见过,团里又来新人了?”

不等谢归晏开口介绍,杭昭主动地走上前,敛起方才和谢归晏争锋相对的神色,礼貌地笑着说:“我叫杭昭,也算是新来的实习生吧。”

瞧着杭昭眉目精致,副部都不由得打趣谢归晏:“你们京台派来的女记者啊,不仅业务能力好,还真是个顶个的漂亮。”

杭昭顺口接话,奉上一抹甜笑:“我就当副部夸我啦。”

论活跃气氛,杭昭也是游刃有余。

但真正切入正题后,杭昭也很识趣地坐在一旁,没有打扰谢归晏和副部的交谈,余光还时不时瞄到谢归晏将要点记在笔记本上的举动。

不得不说,进入状态的谢归晏是健谈的,明明是确认受邀出席晚会的民间艺术家,但聊着聊着,又拐到了他们一直颇为头疼的教育和养老院问题。

虽然近些年在国家大力宣传支藏的计划下,一批又一批的青年志愿者涌入,但仍是没填满需求。

“算了,这问题咱们之后再好好谈。”副部意识到话题有些扯远了,便立马拉回,紧接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名单。

他递给谢归晏的同时开口道:“这上面都是拟邀的名单,借这次晚会,希望能好好宣传一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