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小助理不知何时赶回，一道惊恐嚎叫声打破杭昭与谢归晏的争锋相对，杭昭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麻烦，急匆匆地往外走。

小助理站在走廊四处张望，一转身就刚好对上杭昭疑惑的目光，大概是她接受到的消息太过于强烈，都忘了问杭昭为什么会在谢归晏的房间。

只见小助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扯着嗓子喊道：“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那个男一号来了！！”

杭昭翻了个白眼：“男一号来了又不是我祖宗炸坟了，大惊小怪干嘛。”

小助理的嗓门大，又加上情绪激动，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穿透墙壁，猝不及防遁入谢归晏耳中：

“不不不，是姐你的前男友诈尸了！！”

记者捕捉词汇的敏感度在线，紧紧抠住“前男友”三个字眼。

也不知杭昭是真数不清，还是故意刺激身后的谢归晏，她眼珠子咕噜转了圈，又淡定地问了句：“你说哪个？”

小助理弱弱地答：“周航晟…”

杭昭笑容一僵。

要说出道这么多年没传点绯闻是不可能的，可十有八九都是她的经纪人主动蹭上去，可周航晟不一样，那是杭昭正儿八经确定过关系的，虽然只是剧宣期间的合约情侣。

半年前刚分手。

所以，这算什么啊，最近前任是扎堆了吗？

偌大的会议室里，导演与制片人等又开始热情地招呼着，杭昭和谢归晏是一前一后踏入会议室，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人群中，杭昭第一眼就看见了人模狗样的周航晟。

以及…

“归晏，这儿有个位置。”

对，杭昭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目光也顺势滑过去，便瞧见了陆星杳，在方才的事故中，她仅仅是擦伤了额头，薄薄的空气刘海下，隐隐看出白纱布。

杭昭将视线拽回，重重地踩着地板，径直走到周航晟身边的空位置，她拉开空椅子后，一声不吭直接坐下。

“杭…”

“停，你现在先别跟我说话。”

杭昭抬手打住，一点也不留情面，毕竟旁边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想起分手前的风暴，她还历历在目。

既然人都到齐了，这会议总算是能开始了。

“因为各位老师的时间也很宝贵，有些事项呢，我上午就说过一遍了，在这里就不再一一赘述。然后我们现在直接切入正题，关于演员实训的安排，领队的老师有没有特别的要求？”

导演的话音落下，目光落在谢归晏和陆星杳那一圈。

陆星杳也下意识地看向一言不发的谢归晏，思忖三秒，唇边扬起一抹浅淡的笑，缓缓站起身道：“那我先说吧。”

“因为我的资历也不算特别高，但这次很荣幸能够为这部公益电影的制作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标准的客套话，杭昭眼皮子也没抬，百般无聊地抠着美甲。

可耳边还是陆星杳的声音。

忽地，她脑海中想起了这部电影的男女主角人设，驻藏记者和援藏医生，若是代入一下斜对面的两个人，杭昭心头更堵得慌。

“我的要求不多，第一个…”

在杭昭走神之际，谢归晏已经站起身，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地敲击杭昭的心脏，四目相对时，听到了他的下半句：

“把美甲卸了。”

在座的女演员中，其实不止杭昭有做指甲，可偏偏众人的目光都下意识集中到她一个人的身上，如一场熊熊燃烧的火，烧灼着她的每寸肌肤，双颊也不知不觉变得滚烫。

“第二…”

“谢记者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已经答应我之后的带训不归你管。”

杭昭出声打断，明眸间却携一抹讽笑。

也是因为她的这一句话，会议室里的空气温度骤降，几乎能和窗外的风雪天相提并论。

站立在工作人员堆里的小助理默默攥紧手心，内心慌得一批，杭昭作天作地的小脾气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发作了。

“是。”谢归晏肃然开口：“但我说的每一条，接下来要到记者团里实训的演员都必须牢牢记得。”

他的神色冷而寡淡，在扫了一圈后，又重新落在杭昭的身上，他再次开口补充，指向意味更加明确：“没有例外。”

四个字，狠狠打在杭昭的心脏。

恍然间，她的眼前浮现分别的那场雪夜，他的目光和此刻如出一辙，冻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