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们估计没办法及时赶到了。” 导演皱眉:“出什么事?” 工作人员的脸色不好看,舔了舔唇,嗫嚅道:“说…说是在接志愿者的时候车轮打滑,撞上了山坡。” 这句话犹如巨石,瞬间将平静的海面掀起千层浪,房间里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杭昭的心猛地一咯噔,这一次她望向窗外的雪,神色陡然变了,隐隐蒙上些担忧,但很难察觉。 男一号没来,带队的顾问又路上出意外,这会议必然是开不下去了,导演也就提前结束,让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 众人陆陆续续地回去,会议室里瞬间变得空荡荡,杭昭特意叫住了导演,和他商量搬回去的事情。 副导演也在后边,因为房间的事情,他昨晚就被导演数落一番,心里自然是不太痛快,这会儿免不了挖苦几句:“杭昭,咱们工作人员事情也多,哪儿能天天围着你转,帮你搬这搬那儿的。” 按常理来说,杭昭实在是想不起自己之前哪儿得罪过这位副导演,直到她方才去洗手间路过楼道,听到他在和人打电话,她也就零零碎碎地听了几句: “放心放心,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多找她的麻烦。” “剧组里都有我在打点,陈总就放心吧。” … 哦,原来是那位老董养的一条狗。 杭昭正对着副导演,笑容里掺着冷意:“我的东西少,自己就可以搬,只是得麻烦副导演动动手,把你的东西从我的房间搬出去吧。” 杭昭尤其是咬重“你的东西”“我的房间”这八个字,一下子将周遭的氛围变得剑拔弩张。 导演夹在中间,也颇为无奈,但杭昭在理,也就摆摆手让副导演赶紧去把东西腾出来。 得到这个结果的杭昭心满意足地朝副导演挑挑眉,拉着小助理的手臂就转身离开。 - 在回屋前,杭昭又去了一趟医院检查身体和抓药,并和小助理亲自去催副导演赶紧搬走,最后又让小助理留在那里监工,而她撑着伞,独自一人回到了她暂时落脚的楼。 在路过谢归晏的房间时,她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 借着这条狭小的缝隙,她隐约能瞧见他在换衣服,只是右手臂被白纱布包裹,看起来很吃力。 仗着这层楼暂时就他俩住,所以门都不关紧是吧。 杭昭努努嘴,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想到这,她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推开自己的房间门。 而手臂受伤的谢归晏并没察觉到杭昭的路过,以及一分钟后,她的去而复返。 带有血迹的衬衫被他丢到床角,单只手的操作让他卡在系扣子上,直到杭昭大摇大摆地推开了门。 谢归晏抬眼望去,闪过错愕的神色,而杭昭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走进屋后还不忘抬起右脚,向后踹了下门,将其关紧,然后踩在他的目光上,一步步走到他眼前。 她先短暂地和他对视,后目光又开始下移,似乎是被他腹部左侧肌肉的几道旧伤烫了下,怔愣了两三秒。 “听导演说,你想要把我换了?” “理由呢。” 他在医院处理伤口时,导演还特意说了这件事,希望他能安排一下其他人。 这事瞬间成了根刺,扎进谢归晏的心脏,此刻化为他眼尾的猩红,他目光触及她的每一处,像燃起一场大火。 “是。”杭昭没抬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我们试过了,一点也不合拍,总会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话说完时,恰好最后一颗扣子系好,杭昭才缓缓抬起头,勾起一抹不在意、没心没肺的笑。 他喉结滚动一下,微微苦涩弥漫。 而后,他又掩起眼中的晦涩,恢复成比平日更冷漠的模样,咬着牙吐出一个字说:“行。” 一语落地,他回身,用左手抄起带血迹的衬衫,路过杭昭走进卫生间的时候,他丢下句疏离的话:“杭小姐还有什么要求,现在都可以提出来。” “我的要求一直都是,和谢记者能不见就不见。” 她这句话里有几句赌气的成分在,又每个字都带着扎人的刺,她就是想给他添几分堵。 “杭小姐,你记仇这点,倒是没变。”谢归晏脚步一滞,回身望向她时,神色有些复杂。 杭昭看似很不在意,反倒觉得谢归晏这句话在夸她,携一抹骄矜的笑,提醒他一件陈年旧事:“我们哪儿来的仇,顶多是记性好。” 她笑得没心没肺:“况且,当年分手,谢记者给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