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的生活一塌糊涂,是把太多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现实主义受害者。明明悲观,却还得佯装没有被过度干涉影响。 薛楹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草木,一团难解的愁绪荡漾在她胸口,咽不下也吐不出,胀得她眼圈发烫,“江霁晗,你这个人惯会保持体面。明明做了那么多,却缺了一张嘴去表达。但凡你的嘴稍微有点用处,你都不至于被他们欺负成这样,我们也不至于现在在这个地方相遇。” 江霁晗对李文忠的用心程度,她是看得到的,大部分人也都看得到,只是有心人刻意忽视,将其转为刺向他的一把利刃,他在其中遍体鳞伤。 事业受损,紧跟着感情上也出现裂痕。 也是他白长了一张嘴,倘若那个时候,江霁晗能明明白白地跟她讲述那时发生的那些乱事,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般田地。 可能确实少了些机缘吧,薛晋说让她不要去追问,给他留一点空间,她也就心大真的没有去问。 他们都选择了一种自认为对另一半最好的道路。 江霁晗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觉世事弄人。他想说的时候,薛楹身心疲惫劳烦困乏陷入深眠,错过了他的心里话。可是过后,他也没有勇气再提起。 “是我的错。” 司机稳稳当当停好车子,打断他们的对话,“到家啦。” 营地那盏昏黄的灯光亮着,投射出淡淡的光晕,指引着归家的旅人。 薛楹下车,车门“哐”一声被甩上。另一侧的江霁晗把她的背包和所有购物的袋子都拿下,轻轻关上了车门。 隔着这辆脏兮兮的面包车,她仰头看他,月色打在他的侧脸上,棱角分明,“江霁晗,你听着。过去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再回忆了。但这句话并不是原谅,而是像和我爸那样,我只是不想再纠结那些了。” 拦不住要走的风,但她可以放手和它一起走。 江霁晗哽住,半晌才吐出一句话,苦笑,“没想到我会和叔叔的待遇一样。” 薛楹瞪他一眼,“你只会比他待遇差,他还会拿身体不好来哄骗我,你现在可什么借口都没有。” 有时候冷静的人也需要放下一点理性,去触碰看似遥不可及的浪漫。 他的声线低缓,带着回荡的温情,“那用我远赴非洲的一片真心,可以吗?” 原本以为会很难说出口的甜言蜜语,似乎也没那么难。 薛楹浑身一阵,唇瓣微动,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收听到这句话的两只耳朵都酥酥麻麻的,咬牙咽气,痛恨自己身体的自然反应。 “随便你。”她刻意放冷的声线,还有刻意隐藏的确幸。 黑夜坠落,藏在微风中的欢喜,慢慢抱住整片天空。 也抱住无所适从的她。 “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阿黛拉眼睛从小说上挪出来,看向进了宿舍正在整理东西的薛楹。 薛楹应了一声,“早上去的时候遇到了点意外,耽误了点时间。” “今天怎么样?和江医生相处得怎么样?”阿黛拉八卦道。 薛楹手上动作一顿,有些怀疑她的用心,“今天不会又是你安排的吧?” “没有没有。”阿黛拉连忙摆手,竭力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次可真不是我。” “意思是之前有你的份?”薛楹抓住她话里的漏洞。 “哎呀,之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斤斤计较了。”阿黛拉打哈哈想要混过去,“所以你们到底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薛楹继续收拾着东西,“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想多提了。” 阿黛拉从床上坐起来,仔细地研究她的神态,“薛楹,我觉得你回来之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面部表情松弛了一些,神经也不像原来那样紧绷了。” “你怎么说得神神叨叨的。”薛楹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觉得有什么差别。 “是真的。”阿黛拉端正姿态,生怕薛楹觉得她在开玩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撮合你和江医生,是因为我觉得从他来到这里之后,你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端着一张温和的假面了,整个人都变得有生气有劲了。” 薛楹楞了一下,“说得越来越神了。我还以为是你和汉斯感情稳定,就也想让我感受一下爱情的芬芳。”她顿了一顿,想起今晚江霁晗说的那些话,情绪又淡了下去,“不过还是算了,这个芬芳我感受过了,暂时不想再体验。” “我要是想让你感受爱情,那不还有我们的组长乔纳森吗?怎么会舍近求远去找江医生呢?”阿黛拉认真脸,“是真的,江医生出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