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承受了许多。 他似乎不该再给她施加额外的压力了。 他俯身,轻轻在她眉心印下一吻,皱着的眉头微有松动。 薛楹很轻,他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她抱回了床上。 客厅的灯关了,电视还开着,明暗的光影闪烁在墙壁上,照射在他眼底。 冰箱里没什么饮料,只有一瓶外卖送的可乐,倒进玻璃杯中,无数的小气泡向上涌。 褐色的液体咽下,刺得唇角又疼又麻,摩挲过去才发现裂开了一个小口子,大概是因为最近的事情上火了吧。 薛楹半夜惊醒时,才发现身畔的床垫上无人,几日来接连忙碌,让她疲惫不堪。 趿拉着拖鞋打开房门,电视依然不倦地放着声音,欢笑声吵闹声乱成一团,而坐在沙发上的人置若罔闻,只是僵硬地直视前方,眼睛一动不动。 像被世界所抛弃的孩子。 孤寂无依。 她忍不住出声,柔和又娇软的声音。 “霁晗。”有些可怜,“我一个人睡不好。” 江霁晗僵硬地侧头,视线飘了许久才落在她脸上。薛楹正揉着眼睛,一脸困意。 “你来陪我睡觉。”她又说。 心事碎成渣滓,暖流抚慰人心。 血液回流,冲荡着他冰冷的心房,在撞击中,暖意归来,从心脏处迸发出来的热流回转周身。 他突然笑了,“来了。” 薛楹只是几句话,他的世界便扭转了偏差角度。 熟悉的味道萦绕鼻尖,薛楹紧紧贴着男人的身体,昏昏欲睡。 江霁晗的神经依然清醒,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滑动,落在她粉嫩微嘟的唇瓣上。 甜蜜的,温暖的,新鲜的,带着欲望的。 他的。 “楹楹。”他轻声唤。 “嗯?”薛楹缓慢睁眼,是放大的一张俊脸。 贴上来的是一张没有温度的唇,薛楹再度闭上了眼,胳膊虚虚地挂在他的颈上,指尖划过他凸起的脊骨肌肉,仰头配合着他所有的情感和体力的宣泄。 她对他每一处身体走势和骨骼肌理都格外熟悉,就如同现在她知悉他动荡不安的心事。 但她能做的似乎很少,只能不断加重那个吻。 那张唇终于有了些许温度,然后不断升高,热意腾腾。 床边的香膏散发着浅淡的味道,助眠安神的香氛此刻却变成了浓情蜜意的助燃剂。 少年时,他最怕迷茫,总是坚持要求自己对每一个目标都足够清晰。 成年后,才知道世事不易,坚守更难。 闯荡,徘徊,错失出口,不知归程。 好在长夜将明,有人相随。 至少还有薛楹在陪他。 白鸽拥抱黑鸦,黑白清晰,爱意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