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疚就折磨自己,这样没什么意义。” 薛晋:“……” “如果真的对我赶到抱歉,就坚持下去,好好活下去,为我活下去。” “你也感受一下我为你安排一切的滋味。” “至于你之前说的断绝父女关系,我就当是你说的疯话。” “我也不要你的那些什么财产,如果你不想好好做手术,回头我就把那些资产全都捐了。” “回头在你的葬礼上说,你这个做父亲的什么都没给我留。” “你应该也不想自己的清清白白的身后名还被我污蔑吧,所以你千万要好好活下去,别让我逮到这个机会。” “我这些不是跟你说笑的,你也知道我怨恨你,所以我肯定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楹楹……” 眼泪簌簌滴落,薛楹哽咽,“你难道想让我没有爸爸,变成孤儿吗?” 薛晋眼角也湿润了,有咸咸的液体涌出,“我只是怕你怨恨我,不想见我。” “我当然怨恨你,所以你更要好好活着,对我好,来弥补我。” 薛晋长叹一口气,他拿起叉子把碗里的苹果放进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是甜的还是酸的?他也分不清楚。 就像他给薛楹带来的错乱童年,有时他也分不清那是自己的执念还是以爱为名的□□。 “好……” 薛晋在生物科学领域上是个天才,所有人都承认这一点。他的女儿也继承了他的天才,从小就接连跳级,十五岁考入大学,十九岁保研,二十二岁研究生毕业。薛晋为她铺垫好了人生的一切,甚至为她安排了接下来去美国读博,众人艳羡的offer。 也是这个时候,薛楹不愿意再听从他的安排了,薛晋替她选的生物科学,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她不想出国,也不想继续在生物领域钻研。为什么二十二岁,还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薛楹已经听话地做个乖孩子太久了,她迫不及待地想为自己活。 薛楹一向温婉乖顺,她第一次拒绝了薛晋的安排,转身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咖啡厅。咖啡厅生意兴隆,旁人都夸薛楹有经济头脑有先见之明。只是没想到而薛楹转头又前往非洲做动物保护志愿者。 那时,薛晋拦着她不放,放话说如果她要走就断绝父女关系。但薛楹还是走了,她像是迫不及待逃离那座牢笼的鸟雀,连手都没挥一下就离开了。 她来去如风,自在洒脱,谁也不知道在风中掩埋的心事。 事后,大伯曾经问过薛晋,“你是为了挽回楹楹,还是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家庭地位?” 薛晋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断绝父女关系,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悔恨的决定。有些气话言不由衷,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薛楹拿着纸巾擦去他脸颊上的泪水,“快吃吧,吃饱才有力气做好术前准备。” 很多事,不是不怨了,而是生命的重量远超过去种种。 江霁晗是在洗手间撞见薛楹的,透过那扇明亮的镜子,他看清她红肿的眼眶,还有她眼底剔透的泪滴,像莹莹如润的珍珠。 薛楹看到了身后的他,轻轻弯起唇角,那抹笑意由浅及深,绽出耀眼绚丽的琼花。那滴悬着的泪珠像清晨凝结的露霜,反射着细闪的碎光。 “谈好了?”江霁晗感受着心脏的剧烈的跳动,一步步靠近那个拨乱他情绪的女人。 她随手擦去眼角的泪滴,“算是吧。” 中间过程布满冲突委屈,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那就好。”他停在她身后半米的距离处,递出一张纸巾,“擦一下吧。” “谢谢。”薛楹收下手指,轻轻擦拭,她看着镜子里泛红的眼圈,还有她身后注视着她的男人,“其实我哭完之后很快就会消肿了,大概是哭的次数太多了,眼部皮肤都习惯了。” 江霁晗皱眉,“你以前经常哭?” “是啊。”薛楹垂下眼睑,淡漠地笑,“以前跳级被欺负也哭,上大学压力太大也哭,开店太忙也哭。只是我都是藏起来偷偷一个人哭,从来不让人看到。哭过也就过去了,也不会再去烦恼了。”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是个小哭包。”江霁晗想到她说的那个画面觉得有些好笑,但回过头又想到她上大学的时候也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又隐隐有些心疼。 薛楹也笑,抬眼对上他的黑眸,有温暖的暧昧在静静地流淌蔓延。 她启唇,“江霁晗…” 薛楹还没开口的话被实习医生的叫声打断,“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