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脸嫌恶,“还滴着汁水呢三哥。” 卫秦佯怒,道:“怎么着,还嫌弃我了?”说着就要追着去掐他,无意笑起来,尖叫着跑了。卫秦看着他的背影笑道:“这才有些孩童样,你们姐弟都该多笑笑,又不是冰做的不会笑。”我拿了帕子递给他:“擦擦吧。”突然瞧见他身上好几处都是土,白晃晃的,在这一身玄色的衣衫上极其显眼。 “你又打架了?” “哎!什么叫又啊,我什么时候打架了,我哪次动手都是有正当理由的啊。” “是吗,那这次呢,又是他们不服你?” “嗨,可不吗,我想着都三年了,从一开始天天打,到现在都服服帖帖的,没想到今天还要打,一不留神挨了一下,不过他可更惨,被我打的估计能躲半个月操练。” 初来行宫的时候卫秦只有十五岁,羽林军才呆了月余,突然就封了车骑将军带五千人,谁都不服他,卫秦便当众说谁若不服只管同他手底下过招,若他输了就自请让贤,绝不食言,亦不会报复。那五千将士几乎人人都大过他,经验也多得多,谁能服一个因为有个好父亲就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小小少年,得了这话纷纷同他过招。卫秦功夫竟也厉害,无论是赤手空拳还是上了兵器,都从无败绩。加上他操练从来到的最早,也能和大家打成一片,渐渐也立了威望。可最初的一年,我自是知道他的不容易。如果不是为了我,他大概也不用这样辛苦。他便是不尽心,甚至佯装尽心都可以,谁能怪罪他,曾贵妃恐怕巴不得如此。 “对不住。”我除了这一句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说什么呢。”卫秦有些小恼,每次听见我说这样的话他都有些生气,而我除了这些的确不知该如何感谢他这些年对我和无意的看护。 “前两日那个又死了。”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是,刚抓住就搜遍了,指甲嘴里的毒都收走了,这个是绝食死的,还是一样,什么都没说。”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沉默半晌,又是这样,和过去抓住的每一个一样,半点都不透露。 这几年一直有刺客来行刺无意,从行事风格和口风严密来看背后应该是一个主子,这些年巡防多亏了卫秦,行宫一直滴水不漏,总算护得无意安全,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实在叫人心力交瘁。 “要不...再和陛下说说?”卫秦小心翼翼问道。 我摇了摇头:“他不会管的。” 并不是没有和父皇说过,只是他根本不想管。我也难以置信,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冷漠至此,也许他根本就知道是谁一直在派刺客行刺,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就是他深爱的曾氏,所以他不想,也不会管无意的死活。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解释他如此绝情。 “你也不必担心。”卫秦见我如此,安慰道:“我会让人日夜守着,巡防绝不会有问题,若是后面再派人来,总有一两个嘴不严能掐开的,我就不信各个都是铁骨头,有了实证,不怕陛下不管。” 他会管吗,我知道,他不会的,这些年从一开始的执着于找到屡次想杀害无意的幕后之人,到现在也已经无所谓了,说实在的,我已经知道了不是吗。现在继续还在查,不过是出于惯性。 卫秦许是为了岔开话题,问道:“我听说今日姜姑娘来过了?” “是,”我垂首拨弄手上的红玉珠串,“这便是表姐送我的。” “不是这月才来过,怎的这珠串那么时兴,值得她特意又大老远跑一趟。” “我要订亲了。” 许久没有听到他说话,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卫秦显然吃了一惊,看我瞧他才掩了愣神,只还有些惊讶:“怎么这么突然...” 其实外祖去年就和我提过,母后不在宫中,曾氏便是后宫实际的主人,我选驸马,她是说得上话的,恐怕她会在我婚事上做文章,好叫我嫁的不如意,亦叫无意无人可依,还是咱们自己家先提了为好,只等及笄。但一来我知道与我而言出降不过是一个某一天定会发生的事,二来我确实也未曾放在心上,便一直没和卫秦提过,我知突然告诉他我即将订亲确实有些突然,也不怪他反应不过来,边拨弄着珠串边道:“外祖选了几个,让表姐来问我,若是有可心的便择日让舅舅和父皇提了。”我示意他看桌上的画轴,“我选了范阳卢氏的十四郎,我知道,外祖也最中意他。” 他看向那画轴,上头的封漆完好无损,问我:“你都没瞧瞧画卷便选了?万一不合你意怎么办,这毕竟,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我笑了笑:“我只盼望日后相敬如宾便好,他样貌合不合我意又有什么重要。” 虽这么说着,我亦还是去拿了画轴打开:“父皇和曾氏不会想看到钟鸣鼎食之家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