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见过,医术不差的啊。丹方可有,拿来给我瞧瞧。”李灵素闻言,面露不解之色。 依黛烟快步回了自己的书房,将昔日偶得的丹方转呈给李郎中,等候须臾,焦急的询问,“这方子可有不妥?苏芮便是按照此方制的药。” 李灵素读罢方子,自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了银针和锋利的刀,在烛火下烧红后,给依岚针灸、取血,忙忙碌碌的折腾了一通后,她试药的毒血尚无起色,依岚倒是先醒了过来。 “丫头,试着说话,把嘴巴张大,发‘啊’的声音。”李灵素见人醒来,赶紧出言引导,虚弱的依岚照做,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无力的别过了视线。 李灵素丝毫不觉得奇怪,摁了摁她右下腹的位置,“痛不痛?痛就点头。身上是不是虚弱无力,手在哪儿知道吗?抬起来给我看。” 床上的依岚除了勉强的点头,其余的动作皆不成。她的身子软绵绵的,即便有心动弹,也操控不了自己的四肢分毫。 不多时,这人复又晕了过去。李灵素长叹一声,看了眼依黛烟,指了指门外道,“出去说罢。” 方才依岚的反应令依黛烟心惊不已,见李灵素一脸凝重,令她的脚步都变得虚浮,迷迷糊糊的就跟了出去。 “您可瞧得出,岚儿这毒怎么解?她,她这样子几时能好?”走去门外,依黛烟甚是担忧的出言询问。 “化清散本就是微毒之物。若我所料不错,该是生半夏的份量出了问题,而这药里,添了微量的草乌头或是与其性状一致的毒药。苏芮的本事,不会做不好这些。简而言之,这药被人动了手脚。宗主,这些事与我无关,但若要尽快解毒,还得弄清楚药里的成分才好。现下我只能凭猜测开方,效果不好说。” 李灵素有些无奈的看了依黛烟一眼,喂自己不听话的徒弟吃点微毒的药,这冷心冷情的人倒也做得出来。但是这剧毒,意在取命的毒丸,只怕就是个意外了。若非一颗六还丹吊着半条命,此时此刻,可以给人发丧了。 闻言,依黛烟凤眸中含了一抹霜色,她与苏芮幼年相交,这许多年,玄镜宗的好多药材供给都是云岭提供的。自己亲自从她手上接过的丸药,如何就成了害人的毒物了呢? “李老,您跟我透个实情,岚儿的身体,若是一路吃着你的药方,可能到得了云岭?我想带她去找苏芮,这些年苏芮配药,从未出过差错。”依黛烟思前想后,不愿承认自己的世交金兰会故意谋害她倚重的弟子,心存一丝侥幸。 李灵素颇为纳闷的看着这个被人称作江湖智囊的宗主,有些没好气的道: “想人活命就别折腾了,不然运个棺材回来怪麻烦的。房里那个,能有命回来实属万幸。若解药不及时,她这辈子算是废了,哑巴,瘫子一个。话说到这份上,宗主可听明白了?” 把话直接挑明到这个程度,于依黛烟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一面是爱惜的弟子命悬一线,一面是昔日故交有谋害之嫌。她愁眉深锁,身形虚晃了两下,无力道:“岚儿有劳李老照拂,我,我尽快动身,去云岭讨个说法。” “宗主,能拿到丹方就好,拿不到也不必强求,我能护下她的命,慢慢试着也能配出解药。倒是她,自幼傲气,个中因由,还得你去说。身病好医,若是心病,怕是难呐。”李灵素看着依岚长大,最是清楚这人的性情,能被小姐妹一句话激怒离家出走,如今的处境又如何受得了。 依黛烟只微微颔首,敛了袖子复又回了房中。她提笔给依岚留了一封手书,随后便未敢耽搁,再次启程直奔云岭。 这一去云岭,为防万一,她走时带上了门中精挑细选的数十名精锐,可到头来,竟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