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溪还没来得及阻止,宴知淮就已经将手机递给了身旁的人。 “任清溪!” 电话那头,传来那个让她又爱又恨又惧的男人的声音,哪怕他们彼此都老了,但是他年轻时的雷霆手段早已深深地根植在她的记忆中,因此在听出他声音中隐藏的暴怒时,任清溪的身体还是反射性地颤抖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什么?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待在家里含饴弄孙,竟然疯到这种程度,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宴老爷子在电话里头怒喝:“你现在在哪里?马上滚出来见我!” 任清溪对他有着本能的害怕与屈服,在听到这话后,几乎是下意识就要下去见他了。 但是这时,李管家温柔的笑脸蓦地在脑海中划过,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过来。 而心底的仇恨,也“腾”地升了上来—— “你说我丧心病狂?对,没错,我是丧心病狂!不过那也是你们父子逼我的!” 任清溪表情狰狞,大声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你们父子两个,一个毁了我一生的幸福,一个毁了我在这世上最后的温暖!我承认我舍不得动你,但是那个小野种,我要让他血债血偿,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苦!” “我看你是真的彻底疯了!”宴老爷子柴瘦的左手扣紧轮椅的扶手,一脸的怒其不争,“明明是老李害人在先,他死也是因为以死谢罪,他自己罪有应得,跟知淮有什么关系?你以前是多么的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再看看你现在,颠倒是非,想法偏激极端,所有的理智都被仇恨吞没了,你……你都没有半点人样了!” “不要跟我提以前!宴四海,最没资格跟我提以前的人是你!以前我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你还不是为了那个贱人把我抛弃了?” 任清溪显然被宴老爷子的话气到失去了理智,再也不想躲躲藏藏的,拿着手机就冲了下来跟他对峙:“那个贱人到底哪里比我好?除了年轻漂亮一点,她家世不如我,学识不如我,更是没有半点我的贤惠和温柔,可你却为了她,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亲手将我推下生不如死的地狱!现在你还好意思反过来怪我变了?是,我是变了,但那也是你害的!我这一生,在三十年前被你亲手给毁了!” 宴老爷子望着前方激动的任清溪,眼神一暗。 眼前的老太太虽然保养得还不错,但年纪这么大了,终究还是难掩老态。 不知不觉,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记忆中的她,在他面前总是笑得很温柔,只要他在,她崇拜的目光就永远追随着他,仿佛他就是她这一生中唯一的光。 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温柔体贴,整个人被仇恨吞噬,眼神和表情看上去显得格外的阴鸷与狰狞。 一想到是自己将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宴老爷子内心难得的生出一丝自责,脸上的怒容也缓和了下来,“清溪,我不知道当初的离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善解人意,所以也就能理解你狠心薄幸的背叛?还是你以为我的身子是铜墙铁壁,心脏也是石头做的,所以根本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是不是?” 宴老爷子嘴巴动了动,“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说对不起就能抹除掉你对我的背叛吗?说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我这么多年受到的伤害吗?不能!”任清溪眼泪唰地掉下来,她哭着冲宴老爷子大吼:“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无数次想过要结束这生不如死的人生?你毁了我,宴四海,你毁了我啊!” 看她哭得撕心裂肺,宴老爷子越发的歉疚,直接驱动轮椅来到她的面前,“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是杀了我泄愤都可以!但是,方缇那孩子是无辜的,你放了她好不好?” 任清溪只默默流泪,没有说话。 宴老爷子试探着向她伸手,“清溪,我们都老了,年轻时紧抓着不肯放下的执念,现在再回头看,其实那也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与其被仇恨操纵,还不如学着放下,学着往前看……清溪,我愿意用余生去补偿你,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自从认识他起,宴四海就从没对她这么温柔地说过话,任清溪看着他已经苍老的面容,内心不可避免地动摇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手,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被控制了一般,鬼使神差地抬起右手,向他伸过去—— 然而,就在触碰到他的手指时,她眼睛的余光突然扫到他身后的宴知淮,理智一下子回笼! “不对。” 任清溪猛地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冰冷:“你在骗我!你苦苦追寻那个贱人,追寻了十几年都没有放弃,你的执念比我的深比我的重,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了?宴四海,你为了救这个小野种的妻子,居然用这种事来骗我!你明知道我有多在意,你还用这个来骗我!” 宴老爷子眉头一皱,眼底也露出了一丝不耐烦,“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李管家已经死了,你就是杀了方缇,他也回不来了!” “我想怎么样?” 任清溪冷笑一声,目露狠光,“我说了,我要这个野种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说完,她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冷声道:“立刻把那个贱人给我杀……啊!” 任清溪惨叫一声,手机从她的手中脱落下去。 宴知淮毫无预兆地朝她开
第219章 立刻杀了那个小贱人(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