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都是祁明乐去苏沁兰院中请安用饭,如今张元修病了,苏沁兰便携了双生子兄妹,直接来了祁明乐他们这里用饭。 张元修的气色,比昨日好了不少。而祁明乐的眉眼里,却隐约带着几分疲倦。 苏沁兰早上听侍女们说了,昨夜祁明乐屋里没留人,是她亲自照顾张元修的。此刻看见祁明乐眼下的青黛,苏沁兰十分心疼:“明乐,昨晚你照顾元修辛苦了。来,多吃点。”说着,还亲自给祁明乐夹了菜。 “谢谢娘。” 他们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用过饭后,张元昱才问:“大哥,你胳膊怎么了?”刚才用饭时,张元昱便发现,张元修的右手今日有些僵。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张元修身上。 原本正不着痕迹揉着胳膊的张元修,闻言立刻松开手,面色淡然道:“没事,昨天发热,今日使不上力罢了。” 苏沁兰听到这话,忙转头冲云佩道:“我记得,我那里还有一株老参。你等会儿拿去厨房,让他们熬了参汤,给元修和明乐补补身子。” 云佩应了。苏沁兰又絮絮叨叨说了会儿关心的话,才带着双生子兄妹离开。 原本张元昱是不想走的,他想请祁明乐指点她武功来着。但如今张元修尚在病中,他也知祁明乐分身乏术,便只得跟着苏沁兰离开了。 祁明乐向来是个在屋里待不住的,可如今张元修病着,外面又在下雨,她百无聊赖只得窝在靠窗的榻上看书。 张元修从里间出来时,见祁明乐在看书时,眼底还滑过一抹惊诧。 上次他们回门那日,他曾同祁明乐说,让她无聊了可以取他柜子里的书看。可当时祁明乐打开柜子看了一眼,便又将将柜子关上了。今日她竟然主动看起书来了,难不成天上下红雨了?! 祁明乐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她下意识抬眸,就对上了张元修惊诧的目光。 祁明乐被噎了一下,有些不满道:“我虽然是在栎棠关长大的,但并非是目不识丁,你至于这么惊讶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元修掩唇低咳数声,又看了一眼祁明乐手中的书,解释,“只是我第一次见女子看《吴子兵法》而已。” “哦。”对于这一点祁明乐表示理解,据她所知,上京的贵女小姐们,看的都是《闺训》之类的,祁明乐扬了扬手中的书,“我们栎棠关只有这个。” 说到这儿,祁明乐神色顿时失落几分:“也不知道,我爹现在怎么样了?” 前段时间,祁明乐收到了祁老爹的家书。祁老爹在信中说,他已率军抵达了栎棠关,还说栎棠关一切皆好,但祁明乐又怕,祁老爹对她报喜不报忧。 张元修见状,出声宽慰:“我听兵部的同僚说,自岳父大人率军去了栎棠关之后,戎狄那边便再无异动了。” 听张元修也这么说,祁明乐这才安心。之后,他们夫妻二人,一个窝在榻上,一个坐在桌案后,两人各看各的书谁都没说话,一室静谧唯独熏香袅袅。 过了许久,外面的雨声便小了,张元修也许久没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他下意识抬眸,就见祁明乐正趴在窗边,好半天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张元修放下书走过去,便见祁明乐趴在窗边睡着了。原本静谧的窗,不知何时,已被祁明乐推开了一条细缝,从这里能看见庭院外面。 看得出来,祁明乐是真的很不喜欢待在屋子里。 张元修站在祁明乐身侧,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抬手将窗关上了。正欲转身回到桌案后时,想了想,又将披着外衫褪下来搭在祁明乐身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张元修这才回到桌案后,重新心无旁骛看起了书。 外面雨声细密,屋内却是温暖如春。祁明乐在雨声中,安然睡了小半个时辰后,醒来后,顿觉神清气爽,先前的疲倦一扫而空。 坐在桌案后的张元修,看见祁明乐醒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祁明乐问:“是不是到你喝药的时辰了?” 张元修:“……” 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张元修不喜药味,可架不住他有位,他若不喝,就作势要喂他的夫人。迫于祁明乐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张元修只得每天三顿,一顿都不落的将药全喝了。 自此之后,张家上下看见祁明乐时都带着崇拜。祁明乐十分不理解,同苏沁兰道:“郎君喝药明明很爽快啊!” “那是因为你呀。”苏沁兰温婉笑了笑,对祁明乐这个儿媳妇是越看越满意了。 祁明乐还是不明白:“可我什么也没做啊。” 苏沁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