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往外走的云佩,只得停下来。苏沁兰又气又怒:“元修,她是你妹妹!” “母亲,惯子如杀子。”张元修嗓音微冷,似檐上未化的积雪。 苏沁兰浑身一颤,顿时掩面啜泣。 祁明乐从苏沁兰院子出来时,心情十分沉重。她看了一眼身侧的张元修,时值午后,稀薄的日光落在张元修青色的衣襟上,和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上,愈发衬得他清隽如竹。 蓦的,张元修毫无预兆转头,两人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 两人俱是一怔。旋即,祁明乐道:“抱歉,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从花园离开时,她便已经将这事翻篇了,却不想,竟然又掀起了风浪来。 “此事非你之过,不必自责。”张元修立在光影里,眉眼平和淡然。 祁明乐向来是个心口合一的人,如今听张元修这么说,她便也没再多想,只问:“那云葶那边?” 那毕竟是张元修的妹妹,瞧她刚才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祁明乐还是有些不放心。 “让她先冷静冷静。”张云葶是家里唯一的姑娘,又是最小的,这些年苏沁兰将她宠的太过了,才让她这般娇纵,张元修有心借此事磨一磨她的性子。 出了苏沁兰的院子之后,他们夫妻两人便分开了,祁明乐回院子,张元修则去了书房。 待张元修走远之后,银穗立刻凑过来,小声道:“小姐,将军看人的眼光真准,咱们姑爷确实是个明事理的。” 今天进去之后,张元修说的几句话,全都是向着他们家小姐说的,银穗这才欣慰不少。 祁明乐不置可否,只叮嘱道:“以后这种时候,你不要随便插话。” 祁明乐知道,银穗是为她好,但今日若非她插了那么一嘴,事情也不会闹到眼下这种局面的。而且张云葶是她名义上的小姑子,银穗作为她的陪嫁侍女,不该也不能这般指责张云葶,而且还是当着张家众人的面。 银穗也知道自己先前莽撞了:“是,银穗错了。” “错了就得受罚,罚你两个月的月钱,外加每天扎一个时辰马步,连续扎五天。” 祁明乐本以为,张云葶得闹好几天的脾气,却不想,第二天早上,张云葶就绷着小脸,怒气冲冲来了她的院子。 彼时银穗正负重在院中蹲马步,看见张云葶这架势,当即便要上来保护祁明乐,却被祁明乐一个眼神制止了。 祁明乐本以为,张云葶又是来找麻烦的。文斗和武斗的准备她都做好了,却不想张云葶凶巴巴开口,说的竟然是—— “对不起!” 祁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