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赵芮的话。

“你试试，如果我妈知道这件事，你还能不能在我面前出现。”

赵芮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你威胁我？”

贺阎：“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家人，把时间多放在他们身上，别失去再后悔。”

“看看你现在，想给他送束花都没资格。”

“他连墓碑都没有。”

“赵芮，就看在他生前对你很好的份上，让他在底下安心点。”

一阵风吹过，卷着贺阎的话越来越远。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撞破这寂静。

贺阎拿出手机，上面备注“大小姐2”。

是孟万心到这里来，新注册的号码。

他有一时不想接的冲动，怕大小姐又问他喜不喜欢的问题，可心里隐隐又觉得不安，边按下接听边往里走。

“喂？”

孟万心直截了当，声音很大，“402的奶奶不行了！”

贺阎换了个耳朵，“马上来。”

......

前台不能离开人，孟万心只能在前台焦急地等着。

王康就住在疗养院的员工宿舍，他接到向兰兰的电话来到了402。

“怎么样？”

贺阎摇摇头，“通知家属吧。”

王康看了眼时间，对向兰兰说：“去叫孟心打电话吧。”

向兰兰应下后来到前台。

孟万心看到向兰兰沉着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接着她听到向兰兰说：“通知402的家属过来吧。”

孟万心抿抿唇，找到402家属的电话，拨打过去，第一个号码没人接，她又打了第二个。

幸亏这几个孩子还有点良心，留了正确的号码。

“您好，万桂芳的家属吗？”

“万奶奶去世了，您需要来一趟。”

“好，尽快。”

孟万心挂了电话，抱住了向兰兰。

向兰兰拍拍她的背，问：“几点能到？”

孟万心：“说是这就出发。”

向兰兰叹息，“之前可没有这么积极过。”

说话间，贺阎走了过来，“表格。”

孟万心起身，把表格给他。

贺阎推开笔帽，在万桂芳那一栏的最后，写下“死亡”两个字。

孟万心看着那两个字，触动特别大。

贺阎感受到她的情绪，出声安抚：“如果不太适应这个工作，可以考虑换一个。”

“也不是非要学什么就做什么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想她能离开这里。

大小姐出生即在金字塔尖，没受过什么挫折。

就算性格勇往直前，但这里，她情绪上不一定能受得住。

孟万心也没心情撩他，实话实说：“虽然困难，但人不能有困难就放弃。”

贺阎合上笔帽，把表格推到她面前，“坚持也分什么事情。”

孟万心听出言外之意，但眼下的情况，有些话也不适合说。

就中规中矩地说：“坚持就会有收获的。”

贺阎下了夜班，经历韩老爷子的变动，接着是赵芮，然后是万奶奶，他再控制情绪，这会儿也是真的累了。

他对向兰兰说：“家属来签完字领走就可以了，我睡了，不用叫我。”

向兰兰点头，“多睡会儿，你眼底乌青得厉害。”

......

孟万心今晚其实不用当班的，但她还是跟着向兰兰等到家属来。

宋姐让她去睡的，她没去。

也正因为如此，她也见识了人性的多样。

等万奶奶的家属带着万奶奶的遗体离开，孟万心忍不住了。

“他们竟然这么开心？”

向兰兰和孟万心年纪差不多，她是比孟万心先来一段时间，可也忍不住生气。

“我就没见过人这么齐的时候。”

宋姐分别拍拍两人的肩膀，“久病床前无孝子啊，对他们来说也是种解脱，否则我们真要找他们要钱，他们也不能不给，老太太多活一天，他们都睡不好一个觉。”

孟万心来这里短短几天，今天的心情是跌到了谷底，即便是明白宋姐说的，也舒缓不了。

她回到房间，给她爹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