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然后在装着小雏菊的塑料桶旁边坐定,晃动他的尾巴。它真可爱,不是吗?摊主笑得合不拢嘴,给我们包了一束小雏菊。 这幅光景让我觉得特别有趣:一只黑色的大狗坐在一桶小雏菊旁边,从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他对摊主愿意理解他并帮他包一束小雏菊再快乐不过了。我用手指尖蹭了蹭嘴角,付给摊主一百镑,略带歉意地希望她能找我零钱。摊主好像不在意,她可能认为,今天能卖给一个有趣的动物和“他有趣的主人”一束小雏菊,够她回味一整天。我的小钱包一下子又装满了纸钞和硬币,怀里还多了一束小雏菊。 我们离开了鲜花摊。 我是说真的,大脚板,你是个妄想家。我又一次成了你送东西的媒介。 他略显愤怒的回应在我看来就是一种狡辩。 40 小推车载着沉甸甸的货物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我数不清里面有多少纸袋和塑料袋,更别提买回来的酒。小天狼星对酒的品味和我印象中的上流社会如出一辙,他认真地告诉我,我们应该什么菜配什么酒。他没办法进酒庄,只能在酒庄门口向我传达购物清单。对于这些酒的名字,我则是晕乎乎的,因为他一下子要了好几瓶:凯歌香槟、勃艮第红酒、白兰地葡萄酒。买完花后的零钱被花得精光,还要用另外一张一百镑去付一部分酒钱和买鱼子酱。 看着占据了半张餐桌的食材,小天狼星露出满意的表情。你会做菜吗? 一点点,我对比利尼饼和烤羊排很有信心,但是烤鹌鹑可能不太行——你觉得交给克利切做,你会放心吗? 他用鼻子哼了一声。我怕他毒死你和莱姆斯。 我母亲给我弄来一份烤鹌鹑的菜谱,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做,我不能保证它的味道如何。还有这个——我总算可以放下一直抱着的花束了,一路上为了避免花朵被压坏,我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麻了——找个东西装它,我想你能对它施一个小咒语,这样就不会凋谢了,可以一直保持到十号。 你让我想起来我当时没能反驳你的话:这不是我送给莱姆斯的,这是我想让你送给莱姆斯的。 噢?小雏菊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它最主要的花语是暗恋,不过理解成爱也不是不可以。 在你眼里什么都可以作为表达爱的替代品。对小天狼星,我一如既往地喜欢用这种带有嘲讽的语气说话,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我特别像巴德。不过他的抗议一般都不那么认真,要说谁是他最讨厌的,那一定还是斯内普。 我想起一件一直放在我口袋里的东西。趁小天狼星四处找花瓶的时候,我把它们掏出来放在餐桌上——是一个水滴形的玻璃瓶和一管密封的试管,都装着相同的液体:福灵剂。我总算在休假前的最后一天完成了熬制,长达半年的制作时间最后只能得到四勺量的福灵剂,所以每一滴都非常珍贵。 小天狼星从角落的一个橱柜里找到个朱红色的陶罐,他对着陶罐里面念了一句“清水如泉”,然后把小雏菊放在里面。 我把试管递到他眼前。给莱姆斯的那一份装了三勺的量,还有多下来的一勺,你留着吧。相信未来的某一天你会用得到它。 谢谢。他接过试管,举到装着蜡烛的吊灯底下,看着那金色的液体透过玻璃发出奇异的光芒。绝妙的东西。不给你的父母留着吗? 我会再给他们做的,但是这一点,我想留给你。谢谢你帮我和莱姆斯。我环抱着双臂,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我怕你会拒绝这份礼物,毕竟这是个只能改变运气的东西。 他笑着说。关键时刻一定会非常有用,谢谢你的好意。你是一个好女孩,弗朗西丝,我能做的只是帮助我的老朋友得到他应得的幸福。要知道我曾经也对他有所亏欠,对于朋友之间应有的信任,我做得并没有这么好,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詹姆和莉莉他们——他们比我更懂得如何去照顾别人。和莱姆斯一样,一说起詹姆和莉莉,小天狼星的眼里就写满了落寞与怀念。 天哪,你们两个真别扭! 他马上顺着我嗔怪的语气笑了。天知道,他们怎么都喜欢对彼此抱有负罪感。刚刚他说的那一通话,能让我的记忆跳脱到一年前,莱姆斯在莱斯特广场发表的“深情忏悔”。男人比我预想的要别扭,这束小雏菊还是留给他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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