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从霍格沃茨毕业,好像失去了什么,但我的生活又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我仍然和父母住在一起,在夏天的某一个午后收到了猫头鹰送来的N.E.W.T.证书——魔药学和黑魔法防御术都是O,意料之中。第二天,我收到了圣芒戈寄来的通知,让我下周入职,岗位是实习魔药调配师。 仿佛又回到了每个夏天的末尾等待学校发来开学通知的日子,现实却是,时间无法倒流。我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洞,是因为七年给我带来的习惯,让我不自觉地期待会有一只来自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会像去年一样告诉我,我还是七年级的学生。我必须假装对快要结束的暑假表现出不舍,实际上兴冲冲地收拾好行李,经过漫长的火车之旅抵达霍格沃茨城堡。到了学校后会发现,莱姆斯还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等着我们,教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水箱,里面有一只格林迪洛。 这就是成年的代价吗? 成年之后,我又能得到什么?会有什么变化一夜之间降临在我身上吗? 我有没有变得更智慧?更安定?拥有更强的能力去照顾自己? 在学校里,只要认真学习,期末考试总能得到不错的成绩。未来的一切道路都放在你的眼前,大声地喊着“只要你努力就触手可及”。生活中充满着对将来的憧憬和生机,只要伸出胳膊,就能抓住空气里漂浮着的坚固颗粒。但我并不认为,我在成年之后每一件认真的事情都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况且我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非常认真。 没错,问题就出在这儿:没有完全不认真,也没有完全认真,这种近乎混沌的处事态度挑明了我的未来走向一定也是混沌的。纵使我对自己的能力足够自信,我也开始感到焦虑。离入职日期越近,我的焦距就好像早晨缓慢攀升的气温,如果无休止地持续下去,我脑袋里那只包裹着焦虑的气球会在一瞬间炸个粉碎,连同我的未来一起,变成碎片。 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空气终究是空气。 我突然发现我召唤不出守护神,因为心里那个小小的空洞,使我在回想最快乐的记忆时用不上一点力气,我越是着急,心越是对我封闭。这真是一个笑话,我的心对我自己封闭了。我拿着魔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墙壁。母亲上楼来到我的房间,她很好奇我在做什么,如果是为了圣芒戈的药剂师工作,我应该检查自己是不是整理好了要带的坩埚和计量秤,以及我的个人资料,这些最容易被忘记。 我买了新的坩埚,新的计量秤,新的玻璃瓶套装。可是新的坩埚不会告诉我,成年人要面对的和小孩子有什么不一样。 04 圣芒戈的工作和人像是一股洪流,直接将我掩埋在海水之下,回过神来,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半年。 我在五楼魔咒伤害课见到了洛哈特,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叫他一句教授,他竟然反问我他难道做过教师。我不想同他多废话,只是回去的时候,向我的母亲提到了洛哈特,她似乎还对他有点惋惜。 在二楼的生物伤害科,我认识了希波克拉特·斯梅绥克治疗师,他偶尔会因为需要调配一些简单的魔药和我们科交流。我问他认不认识希波克拉底,可他好像对自己名字的来源一无所知,这不影响他是生物伤害科经验最老道的治疗师。他对一切生物伤害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治疗手段,唯独对狼人咬伤无从下手。我问,为什么呢,巫师对狼人的了解如此稀少。斯梅绥克回答说,但凡有一个狼人愿意与巫师合作,圣芒戈就能拯救更多被狼人咬伤的人。他坦承地说,现在巫师对妖精的了解都比狼人多,为此,他偏执地希望狼人能够早日灭绝。 我问,被狼人咬而变成狼人的巫师,他的下一代会是狼人吗。斯梅绥克瞥了我一眼,好像我没念过书似的,当然不会,他说。 我离自己开始研究比狼毒药剂更先进的药剂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面对圣芒戈每日产生的药剂需求,我从九点上班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连午饭都只能用十分钟时间匆匆忙忙吃完。一开始我只操作一个坩埚,三个月后,查尔斯·巴德主调配师要求我同时操作三个坩埚。尽管坩埚们都会自动搅拌,可是我要同时盯着它们,不能有任何差错,我一开始浪费了不少材料,三个坩埚里的魔药都煮过头了。巴德嘲笑我是他见过最烂的调配师,在调配科,一个成熟的调配师需要同时操作五个坩埚。巴德比一般人还要厉害,他可以同时操作八个。我对他说,圣芒戈要做的事是多招几个调配师,而不是让一个人学会使用越来越多锅子。巴德听了之后只是翻了个白眼,就算招五百个像我这样的人进来,每人只配一只坩埚,一天能完成的魔药都没有他同时用八个坩埚一上午做出来的魔药多。 我讨厌巴德,他让我想起来斯内普教授,我也讨厌他对我擅长的方面进行狂轰乱炸般的打击。但我又十分羡慕巴德的天赋,他显然才是那个更有可能发明出比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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