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震动到脑袋边上的手机拍醒，她把刚刚睡前还在看着各种资料的手机拿起来，接通了自己友人打来的电话。

“……喂？”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下。

“你居然在睡觉。”

对方拔高了音量，“你两天都没回我消息了！”

玖月还是迷迷瞪瞪的，“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很吃她这套的朋友在电话那端压住忽然翘起的嘴角，依旧严肃着口吻追问道，“所以你忙什么呢？不是去逛街了吗？怎么逛着逛着就不理人了……你不会是又被抢劫了吧？”

“没有。”玖月坐直身来，“……我先去喝口水。”

摆在桌上的水杯旁就是那个治疗磕碰的药膏，玖月在喝完水之后，又顺手拿起药膏对着镜子给脸涂了药膏。

她开着外放和朋友聊起天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买了新手机吗？新手机没电了，没及时回你消息。”

“是么。”朋友有些将信将疑，“没事就行。”

就像玖月在初恋事件之后不愿意再提起那个男人时一样，她很配合的转移了话题，聊起了自己已经买好了下个月初的机票。

“……其实我觉得西西里岛好穷啊，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去米兰玩吧——”

听到这种话题一定会开心一起商议起怎么去花钱的玖月此刻却凝固住了。

看了很久机票钱，和到处问赚这么一笔钱到底要多久的玖月此刻真的很想对朋友道，你快来接我回去。

但是她还处于一个她不知道的莫名旋涡之中。

她不知道怎么逃掉，也不想把远在中国的友人牵扯进来。

于是她盯着镜中眼眶发红的女生对电话那端道，“你别来了。”

“……什么？”

“我不想出去玩了…我感觉再这样下去我毕业不了了，我要学习，等我回去我们再一起好不好？”

“靠，你吓我一跳。”朋友那边松了口气，“你怎么忽然在意毕业这种事情了？还要学习？！”

“你居然想要学习，你怎么忽然不对劲了？”

听起来像是嘲讽一样，但玖月知道对方不是这个意思。

毕竟她是真的不学习。

“我就不能学习了吗？”

“当然能…就是你让我感觉，有点陌生，发生很严重的事情了吗？”

当她不正经的语调忽然正经起来，玖月都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哭了，她瞪着眼瞪着镜中的自己，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力平静道，“没什么……”

开口就感觉自己要失败了。

玖月停顿一下道，“我就是…想做点事情……然后忘掉那个骗子。”

一说骗子朋友立刻反应过来指的谁。

“你在意大利遇到他了？？怎么阴魂不散的啊？！”

“我没有。”玖月停顿一下，这次是真的带上了感情，半真半假道，“我只是还记得他。”

电话那端朋友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蹦出一句极度怒其不争的训斥，“……你是傻叉吗？你对着镜子去看看你那张脸，什么样的男人你找不到？惦记着那条日本死狗有意思吗？！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

玖月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角，相当委屈道，“被骗的是我，你为什么要骂我嘛！”

对方立刻就哑火了，只能边骂渣男边好声好气开始劝她，然后实在哄得自己也受不了了，见差不多了就丢下一句那你好好学习，我会督促你的，之后就准备挂断。

玖月喊住了朋友，她提起了那位父母被称之为老赖的女生的名字。

“你还记得她吗？自从她生日会被要债这件事之后一个星期就没来上学的那位。”

朋友回想了一下，“哦，她啊，好像是爸妈给送到美国读书了吧，怎么了？她联系你了？”

“没有。就是在意大利这里看到了类似的事情……后来她爸妈还钱了吗？”

“不知道啊，他们应该去了别的省了吧，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但我看他们那德行估计也是不了了之了。”朋友啧了一声，“人渣真是不分国界，你专心学习也好，省得又蠢蠢的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们骗了。”

“嗯，我知道的。”玖月这次没再跟对方说什么自己又不是真傻，“我会努力的。”

听着电话关断的声音，玖月想到。

她似乎变成了她之前口口声声说着的，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她看着一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