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全好利索的腿，拎着个盛着水的破桶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呼喊着让孩子们赶紧把自己擦干净些，跟着他一起去天行门设的粥摊，说是天行门要开始招孩子了。

老油头这么一说，孩子们呼啦一下围住了水桶，争先恐后的捞起水洗自己的脸。老油头这几天一直在叨叨这事，大家都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不能翻身，就看今日了。

名叫南南的小昊钦跟着大伙由老油头带队，浩浩荡荡到了离破庙不远的粥摊。

粥摊上已经来了不少人，孩子居多。太小的娃儿都有人领着，队伍已经排成了长龙，蜿蜒向前挪动，可是却非常的安静，没人敢大声说话。

远远的望见有个先生模样的人站在粥摊旁，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个过来要粥的孩子，有些会被先生叫去一旁的一个大棚子里坐下喝，而剩下的那些就不闻不问了。

大家都明白，能被叫去大棚里的，才是天行门选中的孩子。

小昊钦跟着队伍缓慢的挪动着，终于来到了粥摊前，因为个子还不够高，只能尽力举高双手，将破碗递上去。

这时，小昊钦发现那个先生手上的扳指发出了莹莹微光。先生的眼睛明显一亮，朝小昊钦看过来，仔细瞅了几眼，还不停的摸着发亮的扳指，最后满意的点点头，朝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给小昊钦添上粥，就让他去一旁的大棚里坐着喝。

小昊钦回头看了眼一旁候着的老油头，老油头一脸欣喜，趁着这空档连忙一瘸一拐的走上来，细细叮嘱。让他不要害怕，好好听先生的话，也不用老想着城南的其他人，等你学好本事了，再来找大家。

小昊钦只是一直的点头，倒是一旁天行门的人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着老油头赶紧离开，拉着南南往大棚走去。

大棚离粥摊就几步路，老油头抓抓脑袋，看了眼逐渐远去的小小身影，欣慰不已。只是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就回到了继续排队的孩子身上。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道这一次能选进去几个哦……

也就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施粥结束了。大棚中被选中的孩子都要被带去后山的学堂。选中的孩子并不多，才四五个。领头的先生有些严肃，孩子们都不敢出声，默默地随着领队的冯先生走着蜿蜒的山路，心里忐忑又兴奋。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进了学堂，从此后就不会再挨饿。

不多时便到了学堂门口，油亮乌黑的大门早已敞开，上头挂着个牌匾，笔锋犀利的刻着“闻修书院”四个大字。只可惜这些孩子当中，似乎没有一个认字的。

领队的冯先生停在了大门口，转身看向这些脏兮兮的孩子，冷冷的说道：“踏进这扇门，终身便是天行门的人。这里很是公平，只要你有本事，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话很短，即使孩子也很容易明白这话的意思，于是大部分孩子都有些兴奋，可是又不想让先生觉得自己不懂规矩，只能用小手紧攒着自己破旧的衣服，以此来抒发内心的激动。

先生扫过这些孩子，似乎挺满意孩子们的反应，嘴角不露声色的勾出一个弧度。

“跟上。”先生说道。

孩子们终于在先生的带领下跨进了那扇黑色的大门。走的不快，足有时间让他们跨过那高高的门槛。小昊钦望了眼跟前的门槛，看了眼流动在门槛上的符文，有些费力的抬起小短腿，小心翼翼的跨了过去。

孩子们先是被带去了梳洗。都是在街上乞讨的，哪里见过那么大的澡堂子。三丈长宽的大池子里盛满了热水，氤氲的水汽让人看不真实；泡在池子里浮浮沉沉的，每个孩子脸颊都红通通的像苹果，舒坦惬意，抑制不住的笑声在澡堂子里响起。

外边早就备好了新衣服，厚实的棉布，柔软又暖和；簇新的布鞋，结实的鞋底。虽然大小并不完全合适，却再不怕露脚趾了！巨大的幸福感扑面而来，让这几个小娃娃兴奋不已！若不是先生在外面催着，几个孩子都舍不得离开澡堂子。

洗干净换了新衣服之后，孩子们都比原来俊上了许多。他们跟着冯先生穿过庭院，来到了一处校场。场子不大，可是却很有规律的围着一些石雕，校场中央的石板上也刻着歪歪扭扭看不懂的圈圈。冯先生让孩子们一个个的自己走过去，站到圈子中央。对面坐着好几个先生，个个面容严肃，一脸庄重。

第一个被叫上去的是一个叫土苗的孩子，正巧他和小昊钦都是老油头带着的。这孩子特别胆大，其他孩子见要独自一人上前，多少有些畏缩。可土苗却没这么多犹豫，这里有吃有穿还洗了个热水澡，这孩子心里早把书院当成了人间天堂。所以这时候，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

不多时，围绕着土苗一圈，先是一团白色烟雾飘出，随后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像是从地上发出的光。哪怕现在还是白天，那光芒依然清晰可见。土苗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这神奇